“書記,您今天一定要好好陪我喝兩杯”。
“否則,以後的工作中我給您撂挑子”。
快下班時,厲縣長跑到葉飛帆的辦公室撂下這句狠話。
“好好好!你老厲的邀請我一定給麵子”。
“這樣吧,我讓陳達和準備一點下酒菜。咱倆就去招待所,痛痛快快喝一場”。葉飛帆拿起電話笑道。
“說定了,那您先忙。厲縣長喝了口茶就離開了。
葉飛帆知道厲縣長這段時間壓力大,省裏和市裏連軸轉。
每到一個部門,因有求於人;都隻能陪著笑臉。再加上政府那邊一攤子煩心事。換成自己也不一定吃的消。
菜不多,但很精致。
“老厲,我今天是舍命陪君子。你看這紅白黃,咱們選哪種色”?葉飛帆對著幾種酒笑問道。
“嘿嘿嘿!我看選白的吧,有勁”。
厲縣長拎起一瓶西江省內產的蓮花白啟開。拿來兩支一兩杯,將兩個杯子都倒滿酒。
葉飛帆舉起酒杯和厲縣長碰了下:“老厲!這第一杯酒,幹了。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一杯酒下肚,厲縣長嘿嘿笑道:“書記,我今天之所以找您喝酒是有邀功成份”。
“今天我心裏是既興奮又壓抑”。
“興奮的是,我姓厲的這一個月總算沒有白跑”。
“下午財政局的老方將春節前的財政預算核算出來,現在手上的錢終於夠應付了”。
“我老厲終於不用擔心被全縣幹部職工心裏罵娘,不用像做賊一般,躲著各路大爺來要債。在春節前不用再去各部門裝孫子陪笑臉了”。
“書記,為了咱不用再擔心被人指鼻子。幹一杯”。
第二杯酒下肚,葉飛帆感覺心裏的一團火騰的升起來。這一口一兩確實猛了點,等下再喝一杯,就換成一口杯。
“老厲!來來來,先吃口菜。咱們細水長流”。
“書記,但我想到開年後的財政狀況。我這心裏壓抑啊”!
“書記,咱這華安縣的財政就是一隻漏水的竹簍;根本存不住水”。
“地方想發展,交通建設少不了。咱這旮旯角落,拿什麼去爭取上級支持?咱們又拿什麼去建設基礎設施”?
“我們交通建設不行,投資商又憑什麼選擇我們。我們又拿什麼成績去向全縣父老鄉親交差”。
“怪我這個縣長沒本事。我一想到這些,心裏就感到壓抑。唉!想做點事太難了”。
“來來來,書記咱來這第三杯”。
兩人一碰杯,不待葉飛帆勸道慢點喝,厲縣長一仰頭就將這一兩酒灌進了肚。
可能喝太急被嗆到,厲縣長脹紅臉咳了起來。
“嗐!老厲,你喝太急了。來,我幫你拍拍”。
“待厲縣長恢複了平靜。葉飛帆挾了一口菜後:“老厲,你能如此想,我是發自肺腑的感動”。
“你先吃點菜,聽我分析一下,也許你的心情就會變好了”。
“首先,我對華安在我倆手上實現翻身是充滿自信的”。
“也許你心裏會想,飯都快吃不上了,還窮樂觀”。
“對發展來說,錢很重要。但是我們不能被眼光局限了”。
“首先,我們沒有縣屬企業包袱”。
“老厲!你也知道我們周圍這一圈縣屬企業都是什麼德性吧”。
“上次去市裏,我碰見寧遠縣的蔡書記。打了個招呼聊了聊”。
“他和我說現在這些企業就是填不滿的窟窿”。
“他們縣每年都要為此背上沉重的財政包袱。就如隨時要炸的火藥桶,想撒手還不行”。
“咱們沒這一方麵的負擔,就相當給財政每年減輕了一兩幹萬的負擔”。
葉飛帆邊說邊將一兩杯換成了一口杯。斟滿酒:“來!老厲,走一個”。
“書記這個說法,我是讚成的。否則,我也該主動卷鋪蓋滾蛋了”。
“但錢是省了,卻變不出錢啊”。厲縣長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嗬嗬嗬,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咱們找父母和爺爺奶奶討要點不算過份吧,當然咱們還是要臉的,隻爭能爭的”。
“當然這隻是外部輸血,更重要的是我們能內部造血”。
“我盤算過了,拋開鄉鎮的交通先不提,我們縣經濟發展受滯的一個很重要的阻礙,就是這條連接國道的華蓮公路”。
“隻要打通這條路,咱們華安縣城這個盤子就活了起來”。
“我們華安是以縣城這塊小平原為中心,如蜘蛛網的形狀向四周鄉鎮散開。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做成以點帶麵的發展模式”。
厲縣長見葉飛帆說出症結,不禁苦道:“書記,這條路您也不少走吧。想要拿下他,沒有個幾億,想都甭想”。
“哈哈哈,老厲你還是保守了。這條路想真正發揮主動脈的作用,沒有個十五億根本不可能”。
什麼?厲縣長聽到葉飛帆所報出的數字。眼睛瞪著如探照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