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孩子,別舍不得我這個糟老頭子。”古列夫閉著眼睛慈愛地說。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嗯……”迪拉有些難過地說。
“哦,迪拉,你可要把這句話收回去,我們還會再見的。”古列夫笑眯眯地說。
“什麼時候?”迪拉有些意外地問。
“這取決於你。”
“不能做個預言嗎?”
“哦,這可不行。我無法為自己做預言,因為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可您昨天見麵時說等我很久了,是怎麼回事?”迪拉問。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想你以後會知道的。”
“好的,那我們走了,咱們後會有期!”迪拉笑著告別道。
“後會有期!”古列夫說。
迪拉他們順著盤旋的山路走下了那座山,朝著月亮石指引的方向繼續前行。迪拉回頭望了望,看見金色的懸崖邊有一個白點一直遠遠注視著他們,他笑了笑,和夥伴們邁開腳步繼續尋寶之旅。
路上迪拉把昨晚在那個神奇石洞中發生的一切詳細地告訴了安可、豆丁和泰龍,談到了先知泉水,石洞裏的壁畫和那段詩歌,月亮石和輪回項圈的誕生,輪回魔法和三日輪回法則,尼古拉斯那封遺書的含義,古列夫的預言,還有魔法森林中投胎泉的秘密,三個夥伴聽完無一不覺得茅塞頓開。
“原來那件寶貝名叫輪回項圈,它背後還有一個這麼淒美的故事……”安可感歎地說。
“是啊,這麼一來事情就清晰多了。”迪拉說。
“難怪那三隻熊能從我們眼皮底下消失,原來是鑽進了該死的瀑布。”泰龍憤憤不平地說。
“我們應該在魔法森林中多待幾天的。”豆丁突然想起了什麼,戀戀不舍地說。
“還有尼古拉斯的那封遺書,我就說裏麵一定有什麼隱情吧……”安可一本正經地說。
這時,月亮石般蔚藍潔淨的天空中,一隻信鴿匆匆向北飛過,腳上綁著一卷羊皮紙,正麵書寫著一行行舒展又考究的字體:
我親愛的老朋友,
正如蘭德澤爾所說的那樣:世界小得像蜂鳥的眼球,命運總是無巧不成書。而我,再一次經曆了這種奇妙的巧合。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好像遇到了你心愛的外孫——那隻名叫安可的小鼬鼠。你一定會好奇我怎麼就確定他是,不光是因為他的名字,我還在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你。你大可不必擔心他的安危了,他和他的夥伴們都生龍活虎得令人羨慕。你以前總在信裏提起他,這兩日我終於有幸領教。請原諒我失禮地說一句,在我看來,他的智慧不亞於你,甚至在你之上。然而,怕勾起他對你的思念,也怕幹擾到這群孩子的夢想,我自始至終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你,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我們這些“老古董”就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闖吧!
看到你的外孫,我想起了年輕時的你——那個勇敢地背著行囊,獨自在整個大陸遊曆冒險的你。很懷念與你共同旅行的那段時光。你對動物古文明的癡迷令人敬佩,我到現在還清楚記得當初你死纏爛打逼我教你動物古語的經曆。
轉眼間,十年過去了,你我都在各自的宿命中慢慢老去。上封信中,你提到你的風濕又犯了,我很擔憂,因此翻閱了一些人類的醫書,從中找了一些藥方,請見信紙背麵——不用感謝我,就當是報答你十年前的恩情好了——希望你的痼疾能有所好轉。
由於我隻能恢複短暫的視力,隻好就此落筆了,願你一切安好!
你最真誠的老朋友
古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