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殘雲,雷鳴電閃,但見天河上孤星殘月,空中暗雲密布,這陰霾的情景令人有種不得發泄心中鬱悶的壓抑。
在滿眼幽暗,碧柳飄搖的一處密林之中,一老三少相對而立,那錦袍老者頭頂峨冠,身披博帶,留著五縷長須,他的麵容古樸雅致,隻見他正負手望天,乍看之下卻頗有一股解脫的味道。
三個青年衣著各不相同。
中間居左的青年一身綸巾華服,邪美至極,仿若妖豔得不似應該存在於人間的長相,冰冷雙眸射出淩厲的寒光,欣長的身材屹立在慘淡的*之中明明鮮豔之極卻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仿佛天下之間的一切在他的心中隻是塵埃,人世見已然任何無可流連之處。
中間居右的高大壯漢穿的是一席玄鐵戰甲,在這黃昏時刻他黝黑充滿傷痕的皮膚但讓人看了充滿殺氣,炯炯有神的一對大眼卻已經鎖定了老者的氣機,所有可能的逃逸路線在他的意識探測之下已決無可能通過。
居中的青年正是黎驚雷,他顯然是三人中的魁首。
黎驚雷的穿著大異於常人,一身苗族傳統布褂配一頭玉米式的小辮,身板卻是三人之中最顯單薄的,雙眼卻是迷成了一條縫,那燦爛的笑容給人以和煦的陽光一般溫暖的感覺,令人麵對到這糟糕的天氣心情似乎也好上不少。
隻見黎驚雷自壯漢手中接過一件賣相奇怪的古琴,信手拈指,輕撫古琴,口中緩緩的吟唱道:“千裏烏雲慘淡,秋風瑟瑟,霜雷皆落淚,散人名滿布神洲,今吾欲使君安心,鬼神泣亦淡然,惜君不識抬舉,人生死著死矣,天下誰人兩相忘?”細聽之下,那曲調竟然大迥於這個時代流行的古調,雖然哀傷,但完全是一種類似《悲傖》似的意境。
如果說妖豔青年渾身透著一股死氣,壯漢散發出的是殺氣,那麼黎驚雷代表的卻是生機,欣欣向榮的生機,三人氣質差異的令人奇怪!
若是有人經過,看到這四人的對峙,必定對這一情景大為詫異,什麼時候天下有數的高手全都傾巢而出了?
是什麼人值得這三人如此大費周張,雖然顯示出給對方的是生機,但又好似不留餘地一般?
那古琴的音色仿佛具有某種讓人回憶往事一般的魔力,再加上淒婉如九幽地獄裏來臨的歌聲,令到那一老兩少哪怕縱然是修為高深,也不禁為之動容。
那老者輕歎一口氣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遠來亦是客,老夫今年已百歲有餘,三十年來早失去逞雄爭勝之心,得江湖上的朋友抬舉,賜號“散人”,再者老夫已經十餘年沒有行走於世間,今天三位尋得老夫蹤跡,可謂苦心煞費,想必定有要事!不妨說來一聽。”
“不愧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宗師,雖然心知對方殺機已現,但基於自身實力的自負,想必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還那麼的悠閑,寧道奇你到是個妙人兒,”妖魅青年隨手撥弄著自己那把古樸的配劍淡淡道,言語中對老人大為不敬,隱隱有拿對方開涮的味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我等三人特來向寧散人‘借’“和氏璧”一用,不知散人意下如何?”開口的是黎驚雷,口氣雖然強硬但是自他的口中說用那磁性的嗓音道出卻總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覺。
““和氏璧”乃天下瑰寶,唯有德之士方可得之,三位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老夫恕難從命,”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何況對方咄咄逼人,此刻就連寧道奇也稍微的動了怒氣。
寧道奇心想且出口道:“天下高手不外乎高麗的傅采林和畢玄,除此二人我會忌憚,餘子碌碌不堪如我法眼,想當年即使強如“邪王”石之軒也是我的手下敗將,你三人武功雖不弱,但想留下我卻是不可能的事!”說罷猛的把身子扭向一方,躍身半空,直撲三人,雙手卻謾不經心的負於背後。
刹時間,隻覺得寧道奇身形有若鬼魅,瞬間就以臻至三人身前,化指為掌,一瞬息就發出了數百道掌風,虛虛實實,實實虛虛。讓人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哪個是假,哪個是真,端是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角色,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招,就讓人生出未戰先怯的想法。
“呔,給臉不要臉,兀那牛鼻子老道,滿口的道德仁義,背地裏卻用師妃喧那小娘皮施美人計,這一切還不是你們和李世民那瓜娃兒搞的幕後交易,演戲給天下人看,哼!老子今天就要你好看!”,同時間,三人中一直沉默的壯漢突然喝道,並且迅速出手攔住了準備突襲異族青年的寧道奇。
而邪魅青年卻以肉眼根本分辨不清的身法補上了大漢原先的位置,隨時準備奪下寧道奇包裹中的“和氏璧”,而黎驚雷好似一切都不關心般,悠閑的坐在一旁彈著琴,愜意的觀看兩人的拚鬥。
大漢雙拳如奔雷,似火如冰般的真勁瘋狂而不知疲的硬撼寧道奇,場外兩人隻見大漢和寧道奇,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拳掌交結,一個似鳳凰,一個如狂獅,你追我打,至於具體是什麼招數,就算是一般的招數,哪怕就算高明如他兩也不禁為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