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成念就在複建室外,門口有扇窗戶可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裏麵的人。

岑宥正在裏麵做一些康複的檢查和訓練。

岑宥上半身綁著紗布沒有穿上衣,他坐在地上,任由醫師擺弄著。

他身上的肌肉群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樣,這一次他受傷使得整個肌群都有些損傷。

商成念還沒聽說過這樣的症狀,“這種狀況常見嗎?”

陳醫生也猶豫了一會兒,斟酌道:“在普通人中並不常見,但是如果在一些特定的殺手組織中,那些人會定時服用些增強信息素水平的藥劑,和他的情況很像。”

“……但是服用改變信息素強度的藥物都是有副作用的。”

一個beta也需要服用改變信息素強度這樣的藥物嗎?

商成念一直等著門內兩人的康健結束了,才進去,岑宥一眼就看到了他。

臉上的喜悅幾乎是蓋不住的。

醫師很快就收拾好東西離開,偌大的房間就剩下兩人。

商成念隻是走進來一些些就沒有動了,這裏的地板材質是軟的,輪椅並不好行動。

岑宥很快就走了過來,他在商成念麵前蹲下來,很自然地牽起對方的手,帶著笑問:“今天你怎麼想起過來了?”

商成念沒有躲開但是也沒有其他的動作了,他說道:“今天是陳生的葬禮。”

岑宥看上去並不驚訝,也沒有過多的反應,“那還不錯,是個好日子。”

商成念的手反扣住了岑宥的手腕,眼神流轉著他的臉上想從上麵探究出些什麼來,“你為什麼要殺他?”

岑宥目光溫柔地掛在商成念身上,口中說出來的話卻那樣無情,“他早就該死,多活的幾年是他賺了。”

岑宥話鋒一轉,問他:“坐在輪椅上是不是不舒服,我抱著你好不好?”

商成念沒說話,靜靜地看不出情緒。但是真的等人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反駁。

“他死的那天特意來找過我。”

“是嗎?”岑宥讓商成念靠在自己懷裏,他認真地觀察著什麼位置才能讓他的腿更加舒服,“他說什麼了?”

商成念回憶著:“他是來給我送錢的。”

“送什麼錢?”岑宥讓他靠在自己左側的臂彎裏,這樣壓不到傷口,他還能看到商成念的側臉。

“一筆投資,一筆外人拉都拉不到的投資。”

現在商成念再回憶起那天的陳生,他一直都很焦躁,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還時不時往窗外看,整個人就像地震來臨前的螞蟻一樣,不得安寧。

如今想來也許他在那之前就知道自己會死了吧?

岑宥攬著他時不時嗅著他的頸側,含著的熱氣都噴灑在商成念的耳畔,“那你接受了沒有?”

商成念覺得有些癢,往側邊挪了些在岑宥看來反而更像是一隻偷偷亂蹭的兔子了。

“我不喜歡他,我看到陳生的第一眼就很討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岑宥攬著他的力道大了些,好像要把整個人都裹在自己的懷抱裏麵那樣。

“那就不喜歡。”

岑宥輕摸著商成念的發頂好像在安撫什麼受驚的小動物一樣。

如果有任何人敢這樣對商成念,幾乎都是不可想象的,唯獨岑宥這樣做,他卻一點兒都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