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宥蹲在地上翻找著退燒藥,商成念坐在輪椅上懨懨地夾著一根體溫計。
“還好,沒到39度呢。”
岑宥關上醫藥箱,打開藥盒的響動伴著他的聲音,“再高點兒,你就直接住病房了。”
商成念很少回岑宥的話,如今卻有些委屈,“我不去病房。”
商成念的臉更燙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好幾分。
岑宥不知自己怎麼惹到祖宗了,趕緊哄著,“好好,不去,要去也是我去。”
商成念隻是發燒生病,還沒有糊塗,看著岑宥這種把自己當小孩的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好了,一會兒喝藥,先躺一會兒。”
商成念燒得有些暈,這時候自然是他說什麼都好。
“要我抱還是你自己挪到床上去?”岑宥出聲問著。
這一下子商成念可就清醒了不少,“誰要你抱!”
他緩緩挪到床邊,這裏為了方便他居住早就設置好了卡扣讓他抓握。
現在商成念試了兩下都沒能從輪椅上起來。
第三次試得時候直接就被岑宥攬了腰身,一把抱到了床上。
“有時候不逞強才能少受點兒罪。”岑宥把人按到被子裏麵,裹緊了。
商成念是真病得不願意和他爭論了,乖乖喝了藥就自顧自得睡起來。
壓根就沒管岑宥在幹什麼。
商成念還在讀書的年紀,爺爺名義上把他送到了貴族中學去讀書,實際還是請了老師來家裏麵授課。
爺爺認為商成念這樣的性子,在學校裏是會受欺負的。
老一輩的人慣會安排別人的人生。
商成念表麵上對一切的安排都很服從,又是個什麼都說好的模樣。
爺爺就以為他的安排是絕對明智的。
在家的好處也有很多商成念可以選著自己喜歡的學科來上。
岑宥發現他的化學、生物和商科都學得一頂一的好。
這放在他身上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
岑宥上一次派人往陳生房間裏麵放的藥粉還是從商成念這裏偷來的。
他可絕對不是什麼軟弱可欺的角色,一但咬氣人來要的就是命。
岑宥中間多次探著他的體溫,兩個小時燒才漸漸退下來。
商成念裹在被子裏麵,額頭也往外冒著汗。
岑宥用毛巾給他擦汗,手剛剛撤回來就被人捉住了。
商成念抓著他,眉頭都皺在一起,不知道說的算不算夢話,“別走,不要走……”
岑宥方才還在思考著商成念的危險指數,可是下一秒還是忍不住地呆在他身邊。
岑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判自己,隻能隨著他輕輕牽著。
外麵短暫跑出來的太陽還是縮了回去,陰雨綿綿的天氣讓人昏昏欲睡。
岑宥幹脆就靠在商成念床邊睡下了。
他剛剛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生病的人就輕輕動了幾下。
商成念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眨了眨眸子。
他把枕頭放低一些,整個身子更加靠近岑宥,眼皮還有些重。
商成念不舍地堅持了一會兒才再次睡過去。
商成念那時候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慢慢放鬆的時候,另一隻手更用力地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