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夢非夢,李乾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剛才見到的一切都是在挑戰他的世界觀。

“往哪裏逃?王業立。”李乾的耳邊傳來一聲輕語,似寒風吹過耳朵,徹骨寒。

李乾回頭,與一張此刻已血肉模糊的臉直接麵麵相對,零距離,女人臉上的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在他臉上。

眼珠子堪堪耷拉在眼眶裏,似乎動作幅度再大一點,就會從眼眶裏掉落。

“啊啊啊啊!”李乾直接嚇得摔倒在地,連滾帶爬往後退,“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他的呼喊無人回應。

女人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李乾臉上滿是青筋,臉色蒼白,不停想站起來跑,然而根本站不起來,隻能往後爬。

看著越來越近的恐怖女人,李乾的褲襠逐漸濕漉。

女人走到他跟前,伸起右手,右手的指甲又尖又長。

隻見她嫵媚一笑,舉起右手朝李乾抓來。

李乾閉上眼睛,準備等死,臨死前想著,今天是他的生日,就要死了嗎?

爸媽還在家裏等他過年回家,他還沒交女朋友,關鍵他還是個處。

然而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這女鬼怎麼回事,速度這麼慢,要下手就給個痛快啊。

李乾睜開眼睛,看見他的眼前站了一個身穿白色裙子的少女。

少女與剛才的女鬼對立站著,那個女鬼滿臉血肉模糊看不清神情,然而她舉起的右手指甲已經斷掉一半。

又是白色裙子,不是吧?又來了個年輕女鬼?李乾苦逼地想道。

這年頭女鬼這麼多嗎?她倆在幹嘛,是在爭奪他嗎?

爭奪誰來殺死他的優先權?

李乾想著更害怕了,剛死去的求生欲又燃了起來,繼續往後爬,準備趁機爬走。

尤稚感受到身後男人的動靜,回頭對他說道:“你先別走,事情還沒完。”

李乾聽到聲音,抬頭看到眼前的女生回頭,確認了這話是對他說的。

這個女鬼倒是長得很漂亮,算了,假如今日真的難逃一死,那麼他選擇死在眼前這個漂亮幹淨的女鬼手裏。

李乾放棄爬行,看著麵前兩個“女鬼”為他而戰,坐在地上靜靜等死。

尤稚回頭看向眼前這個任務對象,敲,跟女鬼撞衫了。

雖然花紋有些不一樣,但看上去都是白色裙子,款式都差不多。

女人的眼珠子就要掉出來了,真的很影響明天食飯的胃口。尤稚朝女鬼施了個術法,女鬼瞬間恢複到剛才正常人的模樣。

尤稚開口對女鬼說道:“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尤稚一來到巷子附近,就感受到這裏有極大的怨氣,簡直是怨氣衝天。

巷子裏的花草樹木都快沒生氣了。

這樣的怨鬼強行收進地府,沒法投胎,心裏的怨念得不到釋放,會越積越深,去到地府,也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久關押的份。

這不是給地府的工作人員增加工作量嗎?

所以尤稚決定幫幫她,看能否清了她的怨氣,讓她幹淨地去地府為她殺過的幾個無辜人受罰,等懲罰結束,自然還有投胎的機會。

女鬼在尤稚這個術法的幫助下,理智逐漸回歸。慢慢想起了生前許多記憶。

她的指甲是她的武器,然而眼前的小妹妹一來就把她的指甲打斷了,做鬼以後很久沒這麼痛過了。

女鬼的眼神陷入回憶,緩緩開口:“我叫高倩,今年29歲。”

“我的爸爸叫高國強,是高氏集團的創始人。我23歲的時候愛上了我的保鏢王業立。我不顧父母反對,非要嫁給王業立。”

“我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兒,爸媽很疼愛我。”說到此處,高倩的眼睛流下了兩抹血淚。

她擦了擦眼淚,血淚糊滿了整張臉,繼續哽咽著說道:“所以我爸媽同意了我和王業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