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他把皇位交給了比他小10歲的皇弟。皇弟從小喜歡跟在他身邊，品性不錯。後又經他重心培養，雖不及他優異，但當一國明君已足夠。”
“實現了當初對父皇的承諾，也不愧對百姓。他隻愧對了那個一直等他的女子。”
“把皇位交出去後，他便身穿與女子初見麵的衣著，自盡於女子的墳前。”
雖然已經是千年前的事了，青石卻對那天的景象記得清清楚楚。
“當初他死時是我接引的他，我從未見過紫氣濃鬱到衝天的人卻滿臉死氣沉沉。”
“我好奇他這個人，便一直跟在他身後。他呆呆地徑直走到忘川河邊，縱身就要往裏跳。”
“我沒忍住，把他拉住了。”
“他轉過身來就問了我一句話。他問，聽說入了地府的忘川河，隻要在其中待夠千年，千年之後若心念不滅，還能記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摯愛之人，是與不是？”
“裴曜初來地府，便知曉了地府的這個規則。想來他生前在某些高人那打聽了，我便點頭回了個是。”
“他確認了這個規則，便作勢繼續要往忘川河去。我不忍便說道，你渾身紫氣，下輩子投胎必是富貴頂天之人，何苦去忘川。”
“裴曜沒有回頭，隻輕聲說了句，富貴再多不及她一人。說完，他便從我的手中掙開，毫不猶豫跳入了忘川河中。”
“以往，墮入忘川河中幾乎都是極凶極惡之人，他們的魂魄黑暗渾濁。對河底這些血蟲蛇狗來說，惡人的魂魄晦澀難吃。而裴曜這種自帶紫氣並且幹淨的魂魄，就是一道美味佳肴。”
“所以，裴曜一跳下去，河底所有蛇狗蟲子都想來咬他一口。當時他整個魂魄都被密密麻麻的蟲蛇狗覆蓋了，他也一聲未吭。”
“裴曜的恢複能力極強，他的魂魄被吃了會很快恢複。但常年陰寒的河底生活，讓他的魂魄沒有當初健壯。如今如此瘦削，早已看不出曾經上戰場奮勇殺敵的驍勇模樣。”
“其實地府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人跳入這忘川想找尋前世之人，但能成功熬過去的人寥寥無幾。最近千年，隻有這裴曜堅持到了現在。”
“看他現在，周圍都沒什麼蟲蛇咬他了。主要他的魂魄都被吃了近千年，再好吃都吃膩了。”
“這就是這個癡人的故事。”
青石終於說完了，感覺有些口渴。
“等他明年出了忘川，重回人間，他找到那名女子，他們會再次相愛嗎？”尤稚不禁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看緣分了。這千年忘川也隻不過是換取一個再次相遇的機會。本來，他們生生世世都不會再相遇。”
“嗯。”尤稚沒再多問。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哪怕經過無數次輪回，裴曜再次遇見那個女子，她還是不是當初的她，這些問題都隻看裴曜個人意願。
不過，尤稚內心更希望裴曜和他的摯愛再次相遇時，能有好的結局。
她平時看小說都受不了be，所以裴曜你可一定要he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