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山不由得一愣,沒想到自己的底細被人家看了個底朝天,唉,也是江千山江湖閱曆尚淺,遇到老江湖,怎生能瞞得過去?那漢子見江千山沉默不語,便知自己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得得意大笑起來,
可是一笑又把他內傷牽引,他又開始咳嗽起來,咳嗽之中還帶著血沫,江千山本欲反唇相譏,可是看到他的可憐模樣,竟下不去嘴,這時,那老僧敲開寺廟的門,給了江千山一碗清湯,冷冷道:\"寺廟苦寒,沒有什麼吃食,小施主,將就一下吧。\"說完,掩上了廟門上,江千山早就迫不及待,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喝了一半,抬頭一看,卻發現那漢子雙目緊閉,緊靠在牆角之下,又想到他先前喚水,著實是有些可憐,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他將剩餘的菜湯遞到那漢子嘴邊,說道:\"諾,小爺,我吃飽了,剩下的殘湯,就送你了罷!\"那漢子聞言,勉強睜開眼睛,將碗端了起來,仰頭喝下,喝完以後,勉強恢複了點氣力,冷笑道:\"什麼寺廟苦寒還沒有吃食,那達官貴人每年來這交了多少香火錢?那佛祖金身年年重鑄,江南旱,水災,民生疾苦,卻充耳不聞,嘿嘿,真不知那釋迦摩尼老人家在大自在天上有知,會做何感想?
那漢子說完勉強起身,向外頭走了幾步,卻又踉蹌倒地,已然是經脈受損,腹部的傷口血如泉湧,那漢子大叫一聲,兩眼一黑,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時,那漢子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綁著紗布,腹部刀傷已經被人用紗布捆住,而江千山正守在門外,拎著一隻雞回到了小木屋裏,那漢子奇道:\"是你救了灑家,那江千山白了一眼,怎麼?難道還看你去死?\"那漢子突然正色道:你會給人治傷?\"江千山道:\",我當然不會啊,這是我請村裏的名醫,給你治的病啊\"
那漢子突然怒道:\"那麼請名醫的錢,可是你偷盜來的?\"江千山白了他一眼,\"小爺,我是那種人嗎?我是把娘送我的玉鐲當了,來給你療的傷。\"那漢子一愣,隨即正色道:\"那麼是灑家多心了,江千山突然好奇的問道:\"你一口一個灑家,難道你也是和尚?\"那漢子歎了一口氣道:\"灑家乃是禪宗中人,戒刀門人,\"
江千山怪道:\"戒刀門?禪宗是什麼東西?\"漢子歎道:\"唉,反正你也不是江湖中人,這些東西你還是少知道為妙。你救了灑家性命,灑家永感大德,灑家俗家名字,姓梁,名無門,佛號慧開,你若有瑕,可來杭州找灑家。”說罷,梁無門就欲起身,忽然聽到外麵有聲音傳來
隻聽那第一道聲音,尖銳刺耳,讓人渾身不舒服,隻聽到聲音道:\"顧大人,天河真人,那廝深受重傷,已然跑不遠了,應該就在這附近,\"去聽另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渾厚無比,練家子一聽,便知道是內家高手,卻聽那聲音道:\"赫大人,那廝武功高強,若論堂堂一決,和我三人之力也並非其對手,恐是誘敵之計啊!\"去聽另一道聲音傳來,這聲音雌雄難辨,妖豔異常:\"顧大人忒也瞧不起人,那廝中了我天山派祖傳的斷筋奪脈散,任他武功在強十倍,也休想無事!\"卻聽那渾厚聲音道:\"但願吧,我大金國今年是多事之秋,前有蒙古和宋要合縱伐我大金國,後有我五個愛徒至今音訊全無,家師閉關苦修,而那何老魔又降世,唉,當真難過!\"
梁無門一聽此言,不如得麵色大驚,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