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破陣樂》是唐時著的歌舞大曲,最初乃唐初的軍歌,公元620年,秦王李世民打敗了叛軍劉武周,鞏固了剛建立的唐政權。於是,他的將士們遂以舊曲填入新詞(此處有多種說法),為李世民唱讚歌:“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鹹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四海皇風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聖開昌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後,便是太平秋。此曲高昂激揚,發人生畏。赫舍利聽得頭暈腦漲,運足內力,大喝一聲:\"何人吹笛,來此一會!\"此聲音穿雲破風,威震百裏,可這時,笛聲稍減,一道黑影穿林而過,一位老者一襲黑衣,與黑夜同色,雙目如炬,如能看透人心,赫舍利問道:\"閣下何人?為何多管閑事?\"那老者睨他一言,竟不言語,顧雲鶴卻快步上前,作個揖,笑道:\"老先生是何老前輩吧,晚輩顧雲鶴,家師托晚輩來中原,曾給晚輩說過,如果在中原碰到一位使鐵笛的老前輩,一定要恭敬有加,萬萬不能冒失得罪,他還說過,這位老前輩本領很大,不會跟晚輩斤斤計較,晚輩顧雲鶴,見過何不歸老前輩。\"那老者卻冷笑道:\"你是老韃子的徒弟罷?還是一樣的沒骨氣,老韃子沒告訴過你?老夫就愛和晚輩計較,尤其是老韃子的晚輩,哼,師父沒本事,徒弟也沒本事。\"說罷,拂袖揮出無儔勁力,顧雲鶴來不及反應,被那道勁力逼的噔噔噔,後退三步,麵色紫氣上湧,赫舍利久居天竺,見狀大怒道:\"老賊子忒也猖狂,顧大人,你別怕,放我們天竺國,你好歹也算國王的座上賓,這老賊,鬼裏鬼氣的,恐怕連賤民都不算!\"何不歸卻哈哈大笑道:\"如此說來,倒是老夫的不是了?\"赫舍利倨傲道:\"你這廝可有什麼官身?識得什麼權貴,我乃丞相完顏守純的門客,這位顧大人,乃是當今太子的賓客,那位天河真人,是我大金國的國師!\"何不歸卻微微冷笑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西域豎子毫無見識。\"笑罷,突然怒容,雙腳向後一仰,以赫舍利為軸,雙腳以軸畫圓,驟然間,以赫舍利為圓心,畫了一個大圓,激得落葉紛紛飛起,赫舍利目瞪口呆,突然,一股大力湧來,赫舍利一口鮮血吐出,頹然倒地,何不歸停止轉動,看著顧雲鶴冷冷道:\"臭韃子,要死要活?要活的趕緊滾吧!”顧雲鶴一怔,麵色發紅,左手扶起赫舍利,右手背起天河子,一瘸一拐的走了,何不歸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你這韃子雖然為異族,但良心尚未泯,有道是:出入無疾,朋來無咎,反複其道,七日來複,老韃子一生強橫,不弱於人,卻收了你這個徒弟,也算造化,老夫不殺你,你滾的遠遠的!\"顧雲鶴聞言腳步一頓,隨機快步走了,何不歸卻驟然回頭,打量了梁無門一眼,梁無門強行坐起,咬牙切齒道:\"你就是何不歸?聽聞你是弑師奸妹,殺人如麻?”何不歸卻冷冷地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諸相非相雲空不空。你乃是玄門中人,又何苦著相?“梁無門卻冷笑道:\"那你又為何來救灑家?\"何不歸卻說道:\"你同行的那位小友,為了救你,和老夫打了個賭,老夫輸了,願賭服輸而已。\"梁無門一驚,忙道:\"他人呢?\"何不歸卻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和尚,你古道熱腸,頗有俠義心腸,天生聰敏,佛法也是一點就透,可你太操心凡塵之事,金剛經有言:\"世間有為法,如夢亦如露,應作如是觀。\"雖有佛法,卻無佛性,要知道,武學一道,暗合天道,誠所謂大道無私,武功一途,本為無私之物,人者,乃有私之形,以有私之心練無私之物,當真是本末倒置,若你無法無相,佛門武功,必能大成,到時候上天入地,十方世界,你自可取之!\"說罷,也不管梁無門的反應,他雙足一點,竟又遠去,去之前,他說道:\"那孩子在你身後樹林裏麵。老夫去了!,他一襲黑衣,與夜色同眠,手持鐵笛,宛如山中仙人,雙足一點,消失與夜色之中,走遠後,猶能聽到,他遠遠吟誦的詩句: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雲霞明滅或可睹。
天姥連天向天橫,勢拔五嶽掩赤城。天台四萬八千丈,對此欲倒東南傾。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度鏡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謝公宿處今尚在,淥水蕩漾清猿啼。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半壁見海日,空中聞天雞。
千岩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龍吟殷岩泉,栗深林兮驚層巔。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動,恍驚起而長嗟。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
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
別君去兮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不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梁無門看到他遠去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語道:\"無法無相,無法無相。\"這時,江千山突然從一旁跑出來,叫道:\"喂,你還好吧?\"梁無門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小…小施主,你和他打了什麼賭?\"江千山回憶道:\"當時我聽到遠處有打鬥聲,便好奇上前,然後我就聽到這個叫什麼什麼不歸的,在那裏吹笛子,烏拉烏拉的難聽死了,可是他的笛子很好看,我動了玩心,便上前看看,他一邊吹,還一邊唱呃什麼回樂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當時他看見我來看笛子,竟漫不經意的說道:\"你同行的那個和尚,怕是要叫人打死了,你擔心不擔心?\"我當時一驚,卻聽他用冷笑道:\"小小娃兒毛都沒長齊,卻也愛胡吹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