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亞人也是人,也是會思考,會說話,有感情的人,受傷的時候也會痛……”劉關張似乎有些憤怒,說話的聲音已有些顫抖。
“劉先生此言差矣”,周醫生歎了口氣說道,“我是個醫生,凡是章家生產的亞人,在他們出生的時候,我已經切斷了他們的語言中樞,而且我也用手術和藥控製了他們的思考回路,他們不會有痛覺,也不會說話,連思考都不會,他們的存在甚至比畜生都不如,他們的存在意義隻是為了供人們食用,我不明白,為什麼您會稱這樣的生物為同類呢?”
“祖先是一樣的……”劉關張還是不服。
“劉先生此言還是差矣,”周醫生繼續說道,“從廣義上講,地球上所有生物都是由單細胞生物演化而來,所以論祖先,不論雞鴨魚,豬牛羊,還是人都是一樣的,難道你就沒吃過這些跟您同祖先的牲畜嗎?既然他們都可以吃,那麼為什麼亞人不可以吃?我真想不通,距離第一批亞人出現已經接近70年,怎麼還會有人不吃介肉的?”
“這……”劉關張的聲音漸漸小了,他知道誰也不能忤逆曆史的潮流,時代如此發展,憑他這樣渺小的人說什麼也是無用。
“那麼劉先生用膳吧。”章成天說道。
“不,不,我還不餓……”劉關張似乎還沒有完全解開心結。
章成天皺了一下眉頭,不在理他,轉頭麵向席前的眾人。
“各位,本應5天後舉行的介肉宴,為什麼提前,大家一定很奇怪。”章成天提高了聲音,對在場的人說道。
“咳咳……”沈君玉似乎身體不太舒服,不斷的咳嗽。
“鴻升,扶君玉回房吃藥。”章成天吩咐張鴻升道。
“是,場主。”張鴻升扶著沈君玉離開了餐房。
等沈君玉走後,章成天又說道:“各位想必已經吃過今天的介肉了,感覺如何?”
沒有人搭腔,甚至沒有人抬頭。
“好,我來告訴你們,今天的介肉有一股酸味。我們章家的介肉向來是以除酸除的徹底而聞名的,而今天,居然會有如此酸肉出現,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三場分場主陳正。”章成天突然提高了聲音點了陳正的名字。陳正嚇了一跳。
“我,我也不知道啊……”陳正哆嗦了起來,似乎想已裝傻蒙混過關。
“好,那我告訴你,你把一半的除酸劑和這月一半的貨賣給了李芳雨,然後拿腐肉代替。除酸劑舍不得用,除臭劑倒是用了不少。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正想站起身來,逃出這間餐房,但忽然發現,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壓在了自己身上,把自己牢牢的按在椅子上,無論陳正怎麼扭,就是離不開椅子半步。
“場主,饒命,這不是我的主意,這是那個人讓我這麼做的……”陳正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還想連累別人,”章成天又皺了一下眉頭,這是他一天之中第三次皺眉,所有章家的人都明白,陳正死定了。
“三黑,動手。”章成天給陳正判了死刑。
周三黑一隻手壓在陳正肩上,另一隻手勒住了陳正的脖子。
陳正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他看向左右:“二場主、四場主……”
但是他身邊的二場主和四場主都把臉別了過去,似乎並不想和陳正扯上關係。
陳正還不願意放棄,他的兩隻手亂抓,抓到兩邊分場主身上,兩位分場主像撣灰塵一樣把陳正的手撣開……
陳正不動了以後,周三黑就把他拖走了。
“大家繼續吃吧,陳正貨裏的一半腐肉已經被人出去了,桌子上的都是新鮮的介肉,大家放心吃。”章成天對著眾人說道,似乎剛剛發生的陳正的事並沒有發生一樣,眾人也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吃了起來。
過了不大會兒,周三黑端著一盤介肉回來了。章成天一努嘴,周三黑就把這盤肉端到了劉關張麵前。
“好了,劉先生,現在就請您嚐嚐最新鮮的介肉。”章成天帶著滿眼殺氣看著劉關張。
劉關張用餘光一掃,發現周三黑已經站在了劉霞思的背後。
劉關張心一橫,眼一閉,端起盤子,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麵前這盤介肉。
章成天似乎點了點頭。
劉關張當然知道自己吃的是誰。
劉關張想,這已經不是介肉了吧,不過,他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