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狩獵者(1 / 3)

事情有些不對勁。

剛進入樹林的章玉成已經覺得這次的春獵一定有些蹊蹺。

雖然李華安和章玉成一進入森林就散開了,但是章玉成卻總是感到有一股冰冷的視線在凝視著自己。這感覺就像是在原野中奔跑的兔子,無論如何奮力奔跑,都無法擺脫老鷹的視線,章玉成討厭這種感覺。

最令章玉成感覺不舒服的是這次亞人留下的痕跡太過明顯,和前兩次大為不同的是,這次的亞人好似根本就沒有刻意躲藏的意思,踩過的雜草、折斷的樹枝很清晰的為章玉成指出了一條該前進的路。

這種刻意的痕跡讓章玉成倍感疑惑,雖然不排除陷阱的可能,但狩獵的畢竟是亞人,亞人是沒有思考能力的,亞人能布置出陷阱的可能性近乎為零。但是也不盡然,至少自從媧禍出現以後,章玉成也不確定亞人究竟有沒有智商了。想到媧禍——

“喂,媧禍,你在的吧,在就出來吧。”章玉成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喊道。

沒有任何回應。

“切,”章玉成咂了砸嘴,“關鍵時刻又玩失蹤,這該死的女人。平時對我冷嘲熱諷,需要她的時候又不在了。”

章玉成沒有辦法,無論如何他的任務是狩獵亞人,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循著亞人留下的蹤跡前進。

亞人留下的痕跡越來越清晰,就好像亞人每走一步都很吃力,雜草並不像之前一樣,倒向一邊,而是像被人拖行一樣連根拔起。地上時不時的出現鮮紅的血滴,就好像亞人已經精疲力竭,隻能一邊流著鼻血一邊拖著腳艱難的前進。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亞人並不會這麼快就衰弱下去,不用說藥效的時間還遠遠沒有到,難道說有人在藥裏動了手腳?

可是藥是由叔叔章成洛親自保管的,章玉成想不通誰能在藥裏動手腳。

忽然一聲哀嚎聲從不遠處傳來,這聲哀嚎不像是為了引起注意或是警示敵人而發出的,倒像是臨死前最後的悲鳴。

章玉成加快腳步,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快速前進。

一個亞人仰麵躺倒在地上,他的手腳伸開,全身擺著一個“大”字。這個亞人渾身不斷的抽搐,嘴裏正在不停的噴出血泡。

章玉成走到亞人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蹲下檢查亞人的情況,很明顯是由於藥物的關係,這個亞人渾身上下的器官都在異常活躍的運轉,心髒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腹部不斷的起落,亞人大口的呼吸,顯然這個亞人的肺葉也在劇烈的收張。

章玉成從來沒有見過一種藥物能使亞人變成這種殘障,連12年前發生的那場叛亂所使用的紅色藥丸與這次的藥物相比都太過溫柔。這次的藥物就好像引火的導線一樣,劇烈的燃燒亞人的生命,然後一瞬間在亞人的體內爆炸,其殘忍程度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突然,本應將死的亞人又活了過來,一下子推到章玉成。亞人翻過身子將章玉成壓倒在身下。

涎水混著血水不斷的從亞人沒牙的口中流出,流在章玉成的臉上、脖子裏。

章玉成拚了命的用手支住亞人的鎖骨,讓亞人的臉不要靠近自己。章玉成隻覺得那股腥臭異常,令人惡心的粘稠液體流在臉上,他側過腦袋,盡量躲開亞人那噴著臭氣的口鼻。

章玉成側頭看見了一塊石頭,他用一隻手支住亞人,另一隻手剛好能夠夠到並握起這塊石頭。他舉起石頭,好不猶豫的像著亞人的太陽穴砸去。

亞人被石頭打到在了一邊,但是還想要掙紮著爬起來,章玉成不給這個亞人留下任何機會。他迅捷的爬起身,跨坐在這個亞人身上,舉起石頭就往亞人的頭上砸去。

一下、兩下、……章玉成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直到亞人的頭完全成了一灘血泥,章玉成才停下了手。

天空中不知何時降下了小雨,章玉成在雨中大口的喘著粗氣,保持著騎坐在亞人身上的姿勢,腦袋裏一片空白。

過了不知多久,章玉成抹了一把血水雨水都殘留著的臉,然後慢慢的從亞人身上站了起來。

章玉成還沒來的及離開,一把小刀突然從陰暗處飛了過來,劃過章玉成的肩膀插在了章玉成背後的樹上。要不是章玉成過瘦的身體實在難以瞄準,這把刀子插在章玉成胸口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