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她的心裏話，說了半天，到底自己說出來了。慕容清河知道這是個瘋子。大秦帝國上上下下、男男女女全都是瘋子，遲早她也會變成瘋子。但她不敢堵上耳朵，無可奈何，隻好傻傻聽著。
皇後最後吻了她一下：“我和他的事與你無關。妹妹，我的話說完了。我走了。”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長廊盡頭。
慕容清河見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勝驚訝。一個人在房間裏發了半天呆，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最終什麼也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再也不敢看房間裏的東西，捫著胸口，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艱難地離開了。
三天後，苻堅重新啟用苟家兄弟。苟池向苻堅敬獻虎皮三張，白虎黑虎黃虎。苻堅喜極。
第七天，皇後離奇地失蹤了。苻堅翻遍她房間，隻在枕芯裏發現一個小人。這個小人做得英俊瀟灑，穿著金甲，金甲上赫然寫著兩個字“苻堅”。銀針閃爍，幾乎就要刺穿那“苻堅”的身體。“這個巫婆！”苻堅下令將宮裏宮外、城裏城外的天師道觀找了個遍，最終一無所獲。就這樣，他的皇後在大戰前夕跑了。而他的愛妃，慕容清河，不知為什麼，就在皇後失蹤的同一天，性格變得古怪，好好的女孩子像吃了藥，不停說胡話，做出些稀奇古怪的事來。一見苻堅的麵不管有沒有人，馬上抱住他親嘴，然後就脫衣服，要做，一定要做，不然要死要活，跳井跳河。淑女成****。宮中紛紛傳言，皇妃被失蹤的皇後上身了。
苻堅被這些事情搞得魂不安身。他在宮中讀書，消磨殘暑，等秋天來。這是癸未年的事了。這年，苻堅四十五歲，坐王位已經坐了二十六年，他的大秦帝國如日中天，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嚼鐵翁評曰：沒有人能在悲劇下取得勝利，苻堅一意孤行，他是清醒的自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