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薛敖曹哭訴宮廷 武則天怒召奸黨(1 / 2)

卻說禁卒取著尖刀對定薛敖曹****根上一刀下去,賀三太深恐傷了他卵蛋,趕著說道:“小心一點,莫送了他的性命。那反不好。”禁卒道:“你慌什麼,前日我見人割那驢子,便是如此。”說著又見他將刀執定,由上而下,四圍一旋,頃刻之間,隻見薛敖曹在板凳上,半截身子,跳上跳下,知是他疼痛萬分,兩眼不住的流淚,嘴裏隻說不出話來。賀三太又恐他身子肥大,將寬凳跳翻過來,趕著上前,將他納住。又見禁卒將周圍旋開,惟有中間那個溺管未斷,尚掛在上麵,此時兩手血流不止,將一簸箕的石灰,全行染得鮮紅。賀三太雖是恨他前仇,到了此時,也覺有點不忍,趕著向禁卒說道:“你用刀尖子,將他溺管割斷,從速用末藥,代他敷好了。遙想這廝,罪已受足,若耽延工夫,恐他昏死過去,那時便費了大事。”禁卒果然依他所言,將溺管割斷,將****摔在地上,然後用好藥在四下敷滿,果神效非常,頃刻將血止住。又在賀三太衣衿上麵,撕下一塊綢子,將傷痕紮好,始行取過木盆,倒了冷水,將手上血跡洗去。賀三太方將薛敖曹臉上草紙一揭,隻見他已不能言語,賀三太忙道:“你手腳太慢,致將他悶死過去,隻是如何是好?”禁卒道:“你莫要慌亂,他如死去,我來償命。”說著將他扶坐起來,禁卒出去,取了一支返魂香燃著,送在他鼻孔前,抽了一會。沒有頓飯工夫,但見薛敖曹有了進出的生氣,又停了一會,忽然將臉一苦,將口一張,大叫一聲:“疼煞我也!”禁卒罵道。”你這烏種子,早知有此疼痛,為何從前犯法?舒服得好,便叫你疼得利害,以後看你還能放肆了!”說著在地下,將****拾起,用水洗了幾次,抓在手中,向薛敖曹道:“也不知你這狗頭,如何生長的,你自己看看,可像個敲門的槌子?”說著摔起來,便在他頭上打了一下。

薛敖曹此時,方疼痛稍定,低頭向下身一望,一個威威武武的丈夫,變作了坑坑凹凹的女子!這一急非同小可,比送他的性命,格外傷心,高聲罵道:“你這兩個傷心的雜種,下這毒手,我姓薛的,與你誓不甘休!除非將我治死,不然叫你家破人亡。你把這長具取去,想必是送你老婆送你妹妹去了!”禁卒哪裏容得他辱罵,他罵一句,便將那件怪物,在他嘴上打一下,於是你罵我打,愈罵愈打,兩人鬧作一團。賀三太實是好笑,趕著向禁卒攔住道:“你我已報了前仇,既割下來了,也不能複行合上,罵自然要罵。我且問他的言語,你莫要在此胡鬧。”禁卒道:“我實氣他不過,你有何話問他?”賀三太向薛敖曹道:“我兩人,雖然報自己前仇,可知為國家除了大患,也免得日後露出破綻,有那殺身之禍。可知你此時恨罵,沒有益處,我兩人既擺布你到此,還怕你怎麼?你倚仗不過那個興隆庵的尼姑,受你這怪物,封你為如意君,此時既已割去,成了廢物,還能如從前得寵麼?即使你進宮哭訴,將我兩治罪,我們也不是死的,難道不會逃走?告訴你句實話,頃刻與他逃走他方,看你有何本領害得我兩家?莫說你借了太監,說不出,受我兩人惡苦,便那個尼姑,也是不能彰明較著的,奈何我兩人?你要罵便罵,我們是出去了。”說著拖了禁卒,飛奔出獄。薛敖曹要想去追,他無奈兩腳鎖了鐵鐐,不得動彈,心下越想越氣,看看下麵,格外傷心,想賀三太所說的言語,也是不錯。隻恨自己不應出宮來看懷義,反送了自己的性命,一人隻是在監中啼哭。

且說武三思到宮中,說明此事,武則天命人到轅門去要薛敖曹,反為巡捕回說狄大人尚未回家,不敢信以為實,將人交出。武則天接著此信,自己也悔恨不已,心下想道:“薛敖曹為狄仁傑捉去,尚是小事,他兩人為他擒去,設或露出破綻,徹底根究,豈不令人愧死!”一人在宮中翻來覆去,隻是想不出主意,到了四鼓之時,隻得上朝理事。眾人齊在殿首,隻見狄仁傑出班奏道:“臣奉旨拆毀白馬寺地窖,昨日已經完畢,特來複命。並奏明聖上,在半途尋獲了兩名穿宮太監,與那無賴小薛在外胡行,臣已帶回轅門。查出小薛的案件,全是不法之事,理合依例處治。適因回轅之後,又聞傳旨要此三人,不知真偽,特來啟奏陛下。內侍閹宦,何能與無賴為伍,在外胡行,此中關係甚大,求陛下擬定罪名,如何究辦,臣好遵旨施行。”武則天聽了此言,心中不禁膽寒:此人實是鐵麵冰心!寡人之事,竟敢如此啟奏,無奈你太認真了。若再為你說出實情,孤家顏麵何在?乃道:“卿家所奏,寡人已早盡知。但此三人,是孤家宮中內監,私逃出外,固罪不容寬,也不能令外官審問。卿家口行,立刻押轉宮中,寡人親自發落。”狄公當時隻得遵旨,心下暗道:“我昨日若非趕先審問一堂,打了一百重板,豈不為他逃過!”說罷眾人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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