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妃(1 / 2)

元冶,南湘前十七皇子,被滅國後流亡,忍辱負重七年與羽國太子聯合逼宮,後重返故土,複興南湘。

世人皆道他是明君,是千古一帝。

而我,羽國唯一的公主,封禦清。我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汙點——

“恭喜妖妃娘娘,陛下今天翻了您的牌子,請娘娘沐浴,隨我來吧。”

“不去。”封禦清靠在桌旁,手裏捏著一枝已經蔫了的櫻花,她用手指拈著花瓣,一片一片地將其摘下,很快便落了一地。

落櫻殿眾人鴉雀無聲,靜的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楚。

“齊公公今日不勸本宮了?往常你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嬌笑起來,將已經禿了的枝幹丟在了宦官腳邊。

“陛下吩咐臣,娘娘身體不便,說什麼便是什麼,不宜頂撞。”

“既知道本宮身體不便,他做什麼翻本宮的牌子?”煙紗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封禦清稍吊著眼,神色不悅。

“陛下說這是娘娘本月第五次身體不適了,恐有什麼隱疾,要親自看看。”

“滾出去。”她有些惱了。

元冶總是知道如何能讓她生氣。

齊公公得令後也不拖泥帶水,幹脆地離開了落櫻殿。沒人敢提這件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一個來的會是誰。

皇帝登基一年,除妃一人外再無其他。

當初丞相以死相逼讓自己孫女進宮時,皇帝同意了。眾人訝異皇帝的轉變,誰知貴妃進宮三月,皇帝竟從未留宿過。

看上去似乎真的隻是怕丞相輕生。

不過,罵皇上可是要掉腦袋的,臣子們氣不過,隻好將矛頭轉向了後宮的封禦清。

狐媚之後,紅顏禍水,這些話宮內宮外的人都聽多了。

不過封禦清自小橫行宮闈,哪裏是一般人,次日便上請封號為“妖”,偏偏皇帝還應允了,這下算是狠狠打了那些喜歡說閑話的人兩巴掌。

“喜歡看妖妃?那我便做給他們看。”

直到皇帝持續一周沒有上朝,臣子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紛紛上書進獻各路秘寶討好封禦清。

誰知封禦清一一回絕,聲稱自己寬宏大量,隻要求臣子們在她生辰一人誇一句,真可謂得寸進尺,氣煞眾人也。

不過無非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要不怎麼說得君心者得天下,就連落櫻殿的雜掃宮女在外也是高人一等的。

“娘娘,娘娘,陛下在殿外等著呢。”春桃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

“又不是第一次了。”封禦清理了理衣衫,“你們且下去吧,我要就寢了。”

“是。”

宮人們很快退了出去,封禦清不喜旁人近身服侍,他們可不想觸她的黴頭。

窗邊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響,一個高挑的黑影跳了進來,帶著些夜裏的涼風。他攜一枝櫻花而來,連風也溫柔。

“早知陛下這般要麵子,臣妾就該讓春桃留下伺候就寢。”

“這種事,自然要朕親自來。”

他尾音上揚,話裏卻不帶輕挑,照舊將那枝櫻花擺放在了矮幾上。

“愛妃連日身體不適,朕實在心憂。”

封禦清半臥在軟榻上,抬手勾住了他腰間的玉佩,眼神迷離:“是嗎?臣妾還以為,您醉倒在溫柔鄉出不來了呢。”

“是宮人私自掛上的。”元冶皺眉將玉佩取下,扔在了地上,順勢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靠了上去。

“髒。”封禦清欲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卻被翻身壓在了榻上。

元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引來一陣酥麻之感:“你明知我從未碰過她。”

元冶低頭看去,她的眼眶已經微紅,似乎隨時會落下淚來。

“陛下如今怎麼不用朕自稱了?玉佩是宮人私自掛上的,貴妃生辰也是宮人脅迫陛下去的不成?”

小醋貓,伶牙俐齒的。

自己慣出來的總得自己哄,元冶輕輕撫慰著她的發頂,低聲解釋:“畢竟是丞相之女,不去實在遭人詬病。”

“在外人麵前用朕是為了立威,清清自然是我的內人。”

封禦清盯著他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勾出一個不妙的弧度。

“陛下——”

她的聲音天生魅惑至極。

元冶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她往回拉了一把。封禦清翻身,趴在了元冶身上。

“陛下不說我也是知道的,我如何比得上南湘女子千嬌百媚?聽聞貴妃娘娘芳齡十八,自然是我比不得的。”

“怎麼會?”元冶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封禦清,沒有動作。她已許久未和自己如此親近過了。

膚如凝脂,吐氣如蘭。

同他的殿下一般美的女子,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了。

“殿下。”元冶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懇求,小心翼翼而溫柔地撫上了她麵頰,“我還是想把你的封號改回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