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沈一寒和保姆都走了。
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的,荒涼的寂寥感,將他徹底包圍。
他躺到沙發上,感受著到處充滿程晚氣息的空氣,越是呼吸,越是心痛。
不行,他不能任由自己這麼躺著,否則腦子裏全是程晚,全是孩子。這種思念徹骨的滋味,不過幾日,他便承受不住了。
起身來到樓上主臥室,一塵不染的房間,各類物品擺放在什麼位置都十分明確,很有程晚做事的風格。
床頭櫃上,一個白皮兒的文件袋入了他的眼。他以為是程晚留下的信,腳步匆匆的快走過去,打開一看才發現,並不是。
文件袋裏裝著一個錄音筆,一個U盤,還有一些零散瑣碎的資料。
他猛然想起來記者發布會上,程晚公布的那段和秦柔談話的音頻內容,裏麵好像提到了關於真真去世的真相。
當時他在公司,看到她在新聞上舉發他和秦柔,怒火攻心,氣的不行。
她是他的妻子啊,向來溫婉,可自從真真生病入院後,完全換了個人似的,瘋言風語不停。
居然還公開發表記者會,在記者會上給他重擊,讓他難堪,無地自容。
她不知道這一場記者會會給霍氏帶來怎樣的災難,不管真相到底如何,都必須被掩蓋,所以才有了他帶精神醫生去現場的畫麵。
從始至終,他似乎從來都沒有信任過她。當時,她應該很絕望吧。
拿來筆記本電腦,坐到床頭,他鼓起勇氣播放了U盤裏的內容。
是一段監控視頻,視頻記錄的時間和真真的死亡時間吻合,畫麵裏,是秦柔回思庭病房的監控內容。
結合零碎的資料,以及那隻錄音筆裏的錄音內容,所有的真相便大白了。
在此之前,他沒有耐心去對待程晚,所以錄音內容到底是怎樣的他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如今聽在耳畔,他隻覺得自己像個傻逼,這麼多年被秦柔耍的團團轉。
她親口承認殺了真真,卻將所有髒水推給了他,他何曾幫她處理過醫院的監控?
難怪,難怪程晚口口聲聲說是他們一起殺了真真。
深夜,萬籟俱靜。
霍以銘丟下錄音筆和筆記本,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盯著窗外陰黑的世界,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黑夜沉寂,他比黑夜更沉寂,握著電話的手,有青筋暴起。
這一次,他一定親手送這個女人下地獄!
程晚啊,你千萬要回來,回來親眼看看,我是如何懲治欺負你,欺負真真的賤人。
霍以銘親自報警指控,並且將證據移交到了警察局,警察接受審理,以涉嫌故意謀殺罪,緊急逮捕了秦柔。
辦公室裏,霍以銘接到了警局的電話,鬆了口氣。就讓那個女人在監獄裏度過一生吧,為了真真,為了程晚,他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警察為難道:“霍先生,嫌疑人一直吵著要見您,在看守所裏要死要活的。”
“不見。”他斬釘截鐵的回應。
“好,那您忙,案件有任何新進展我會第一時間電話通知您。”
“麻煩了。”
“不麻煩,這是我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