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見羅格走了,對輾濤道:「輾長老,少主這是要做什麼呀?這樣的大決戰幾百年都沒有過了,這麼倉促就提出來,是,是怎麼了?」
「你害怕了?」輾濤笑道,從盒子裏拿出一支雪茄,切斷點燃,不慌不忙,但是他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老胡笑了笑:「我看少主根本就是*著徐向東這老狐狸出頭呢,這老狐狸呀,現在還沒有動過一兵一卒,如果到了大決戰的時候,他再不賣力,不僅少主不高興,恐怕夫人也要責怪他五祖派了。」
「 少主故意要徐潔送她出去,是不是要跟她說些敲山震虎的話?」董興猜測道。
周淩惡道:「當時他也是在夫人麵前發誓和大家一起共同進退的,現在卻事事躲在後麵,我,我真想掐住他的脖子,當麵問問他,老狐狸為什麼這麼狡猾?」
輾濤歎了口氣,道:「徐向東這次是有點太過分了,這樣一直下去,就好像他五祖派不是我們這邊同盟一樣了。我們四門力戰獵組織的五派,這麼打起來最終的勝算確實不大啊。就算現在我們沾了點便宜,可是卻沒有傷及筋骨。時間長了,如果五派真的全力反擊,以四敵五,我們能夠擋得住嗎?」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神色凝重起來。
輾濤又道:「所以無論怎麼樣,五祖派必須全麵參戰。少主這是從大局上考慮的,你我都不如啊。也許他這個法子才是現在最好的策略,既*著五祖派參戰,又是一招快刀斬亂麻,當機立斷。」
眾人點頭,輾濤道:「咱們也快點準備吧,先和掌門長老們商量下看看形勢,如果決定了就先給我打個招呼。」
徐潔的車是一輛銀色的奔馳SUV,寬敞舒適。羅格坐在徐潔旁邊,雪狼趴在後座。徐潔把車開出恒祥集團,天已經黑了,路上街燈連成一條線。雖然天氣陰冷,可是路上行人依舊不少。
「少主,你去哪裏啊?我送你。」徐潔道。
羅格笑而不答,反過來問她道:「徐老爺子的身體到底怎麼樣啦?」
徐潔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猶豫了一下,道:「家父年紀很高了,還要事事*心,幾年前就已經落下了病根,一直都沒有全好,現在還要每天吃藥。最近病情又有惡化了,不過少主您不必太擔心……」
羅格忽然歎了口氣,道:「妳把車停在路邊吧,我下車。」
徐潔臉色變得十分複雜,把車開到路邊停下,卻沒有打開車窗鎖。羅格試了一下開門,回頭對徐潔道:「妳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徐潔想了想,似乎下定了決心,低聲道:「少主您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極聰明的人。您想的對,我父親確實是在避戰。」
羅格臉色淡然,等著徐潔繼續說下去。
「以前父親不想派人手出去,我們以為他是還沒有等到有利的時機。可是後來全麵的對抗開始,父親仍然按兵不動,有好幾次好機會都錯過了。我和哥哥都找他要求去參戰,父親不同意,為了這個還和哥哥吵了好多次,說看看裘雲峰兒子被人砍掉兩隻胳膊就該明白參戰的下場了。哥哥罵父親膽小怕事,父親就拿出掌門的架子來壓他,父子倆差點翻臉斷絕關係。我夾在中間,左勸右勸都沒有用,父親撤銷了哥哥長老的職務,幾乎把他軟禁起來,我,我真是很為難啊……」
羅格皺皺眉,沒想到看似靜如死水的五祖派中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父親一直按兵不動,看其餘的四門打地火熱,知道他們殺了多少敵人,有多少斬獲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高興,有時候連我都看不過去了。但是我不敢跟父親吵,父親已經跟哥哥鬧僵了,我如果再吵,他就太可憐了……」徐潔語氣暗淡:「這次來這裏,父親知道又是要商議下一步的行動,來之前苦口婆心千叮嚀萬囑咐,叫我隻管聽,不可以發表任何意見,不可以做出任何承諾,我,我真不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
「徐老爺子可能是想要保存力量,等到以後再一鳴驚人也說不定啊。」羅格道。
徐潔搖搖頭道:「父親一點參戰的意思都沒有。這讓我們五祖派的弟子臉上都沒有光彩,你看看我今天在老胡他們麵前有多尷尬就知道了,我們的弟子現在見到其餘四門的朋友,都不好意思打招呼說話,哎……」
羅格不語。
「父親不是膽小怕事的人,當年我們五祖派的實力是在東南閩浙一帶,後來長老們決定將主要實力集中到上海,大舉向上海發展。父親和四個長老身先士卒,殺人無數,弟子死傷大半,四個長老三死一傷,父親仍然毫不退縮,提攜年輕的哥哥和我做了長老,浴血奮戰半步不讓,這才打下了在上海的基業。這幾年父親老了,身體也不行了,可是我們都沒有想到他會變得這麼保守,寧可丟臉,也再不肯打哪怕是小小的一仗……」徐潔一邊說,一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