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塔。”我小生怕怕的扯扯他的衣角。
海風吹起他的長發,火紅耀眼,如天邊的霓虹,但是,即便落塔的後腦勺是最美麗的後腦勺,我也不想看哪。
“唉。”我一百零一次歎氣。這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沒有了魔鏡的支撐,水晶之城瞬間在萬斤水壓下碎成粉末。
驚濤駭浪之下我使勁的撲騰,奈何就遊泳池還套救生圈的水平除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沉下去還能做什麼呢?
關鍵時刻,偉大的騎士大人——落塔,一把將快咽氣的我拖出水麵。
美人什麼時候最美,我沒有見過西索大人的出浴圖,但我見到了落塔殿下的戲水圖。柔順的火紅長發濕漉漉的流淌著水珠,整個人美得驚心動魄。
大腦完全失去了作用,本能的抱住他纖細卻有力的腰身,就著濕潤的睫毛吻了下去。
身下的身子一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既然本人沒有拒絕,難道我還矯情的推三阻四的麼?自然和諧的親個夠了。
但我忘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我們還在水裏啊。
兩人華麗麗的往下沉。
最後還是落塔清醒過來,一把將我甩掉,頭也不回的往回遊。
可憐的我,一直在水中泡了N久,就快再次穿越的時候,健忘的落塔大人才想起我,甩了個繩子將我救起。
現在我們正在岸邊烤著火。
說到海邊,我們已經在岸上了,原來那個湖是直通海底的,在湖中走了很久的我們早到了大海深處,但那個大浪卻把我們衝到了距離岸邊很近的地方,不幸中的萬幸,要不,我們很快就成了浮屍了。
不清楚落塔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更顯沉悶,也是,不遠千裏來到迷霧島,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失落理所應當。
我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胸口掛著的圓鏡。
可,我卻無從說起,隻能沉默。
但是,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落塔已經整整兩個小時沒有理睬我了。
你說以前他也任由我自說自話,不理不睬,可是,這種恐怖的低氣壓,嗚。
魯迅先生教導我們,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
“呐,落塔。”我鼓起勇氣,眼睛卻望著他的脖子,細膩柔滑,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敢直射他冰涼的此時卻仿佛跳躍著火苗的眼睛。
得意忘形啊得意忘形。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落塔打斷我的話。
“哈?”我呆呆的看著他,感覺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半響才明白過來,是啊,已經不在迷霧島了,不再危機四伏,不再需要依靠了。
他有他的血海深仇,我有我要過人生,已經沒有必要在一起了。
可笑的我居然還在為如何緩和關係而努力,忽然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憤怒,即便他一定會走,即便我一定會留下,即便我們隻相處了幾天,即便他沒有錯,我沒有錯,即便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發生,什麼都不會發生。
腦海裏閃過初見時的樣子,那火紅的發,冰藍的眼;月夜下莫名的曖mei,緊閉的左眼,憂傷的神情;行路時可以緊抓的衣袖,烤的金黃的鳥,瞬間崩塌的眼角,依然沒什麼表情,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有時憤怒,有時欣喜……
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太難堪了。
我想問問他有沒有不舍,會不會想我,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