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情節更緊湊,前幾天一直大幅度改稿,以後不會斷更了,好在現在也沒倆半收藏,不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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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要忘懷的數年之前,疫風鎮,琉璃大街。
琉璃大街是疫風鎮最熱鬧的一條主街,穆晨身背藥匣身處其中,茫然間有了一種天大地大唯無我容身之所的感慨。
回想三年前,他還是回春堂風家的少主。雖然風家自嘉靖年受第一貪官倒台牽連,遠赴苗疆家勢漸微。但百年來回春堂回春救人的手段不曾參假,風家在那片化外蠻夷之地也算一方大名。
但三年前一次意外徹底改變了穆晨的命運,讓他成為了風家的一枚棄子。穆晨現在不過是一介名不見經傳的遊醫,可以說除了身後象征風家繼承權的藥匣,他已經一無所有。
“你個賴道,我本可憐你幾天沒有收入,打算施舍你幾個掛錢討個吉利,誰讓你烏鴉嘴咒我男人斷腿了?”
婦人突兀的哭訴引起了穆晨注意。舉目尋去,街角掛攤,一個農婦摸樣的婦人拽住一個老道,這會兒正撕扯不停。
“借過,讓讓,裏邊的是我的主顧。”穆晨身無分文正不知何去何從,碰上便宜熱鬧哪有錯過的道理。萬一一會人腦子打成狗腦子,說不定對方還要找個郎中。打定主意擠過眾人,人群深處的一個漢子卻拉住了他:“先生,看您麵生,裏邊哪位是您的主顧?”
“哪個見血哪個是,估計是那驢臉老道了。看那老道骨瘦如柴,現在已經被婦人扯掉了一條道袖,十有八九晚飯是他要出了。”穆晨回道。
“哈哈,先生好算計。”漢子咧嘴爽笑,但笑過之後卻道:“可惜先生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過您不是本地人不知本地事,也不奇怪。”
“不瞞您說,我的確初來乍到,如果您知曉內幕,還望明示。”穆晨聞言有點來了興趣,立刻拱手請教。
“嗬嗬,不瞞先生,那驢臉老道自稱俗家姓郝,因他十卦九不靈,便有了個九不靈的諧號。最近半個月,除了張木匠他家裏的找他算過一掛,就再無旁人,結果這不還惹出了是非。您打他的主意,還不是鏡中花水中月?”
“如此說來,這次又不靈了?”漢子的話頓時讓穆晨有些意興闌珊,誰知漢子卻搖搖頭:“不,這一次靈了。”
“那怎麼……”
漢子笑著打斷穆晨:“嗬嗬,郝老道的確十卦九不靈,可總歸要靈一次,不過他每次算準的都是黴事,所以也有人叫他郝不靈的。這不昨日張氏可憐他,找他算卦,哪成想郝老道張口就說人家男人腿要斷。您猜怎麼著,張氏到家便得知張木匠給人上大梁的時候從房頂摔落,倒是應了卦象。”
兩人說話時,張氏已經撓了老道一個滿臉桃花開。張氏一個婦人畢竟不能拿個窮老道怎樣,哭鬧多時砸了掛攤也就讓街坊勸走了。
沒想到還有比自己還倒黴的,穆晨到有點同情起了郝老道了。
見人群散了,穆晨上前幫老道扶起小桌,不想老道前一刻還低頭稱謝,抬起頭時卻臉色大變。
“老雜毛,你少來這套,小爺我身無分文。”穆晨再也不是三年前那個嫩青了,經過幾年曆練,又怎會不知平地摳餅的把戲。老道這是先以臉色拿人,下麵就該套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