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下去看看吧。”穆晨沒等趙凱德回答，補充了一句：“我懂點醫術，可能能幫上忙。”
“我操，就你這樣還懂醫呢，也不撒泡尿……”
“那還等著幹嘛。”唐雪菲完全把趙凱德當成了空氣，拉著穆晨手銬中間的鎖鏈下了車。
被唐雪菲牽著擠過裏三層外三層人群，穆晨看到造事現場一愣，倒不是現場有多慘烈，而是他認出了蹲在老人旁邊的人，正是當初應聘碰到的沐雨潼。
現場除了照顧老人的沐雨潼，還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撲在老人身上嗚嗚的啜泣，顯然時間已經不短了，小女孩的嗓子都已經啞的哭不出聲了。
“沐沐怎麼回事？”穆晨說話的時候已經蹲在了沐雨潼身旁，老人除了後腦一處三公分傷口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頭上的出血點也已經結痂止住了血跡。
沐沐抬頭看到了穆晨，眼眸中流露出了一絲驚喜，但這絲驚喜轉瞬就被擔憂代替了：“患者思維清晰，但身體越來越虛弱，如果救護車再不來，恐怕……”
“謝謝你們，年輕人。我，我自己的事，我清楚，沒，沒事的。”老者也聽到了穆晨的詢問，努力動了動歪在一邊的頭，剛斷斷續續說了兩句話，胸口就開始劇烈的起伏了，顯是進氣多出氣少。
“外傷性氣胸。”穆晨將手放在老者胸口上，感受到體內的壓力，眉毛立刻凝起來了。如果老者不說話可能穆晨還不會第一時間判斷出問題，但知道問題不等於解決，老者胸壓已經高到了一個臨界點。
這不是小說，隨便一粒丹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當然或許不能排除存在大能煉丹師可以，但以穆晨現在的能力隻靠丹藥肯定不靠譜：“不能等救護車了，可能堵車了，需要立刻做胸膜穿刺減壓。”
“我知道，可……可我以前隻做過護士，沒有把握，也沒有醫師資格……”沐沐說到後麵都快急哭了。
雖然沐沐的話沒說完，但穆晨也明白，沒有醫師資格就貿然做胸膜穿刺排氣這種危險的搶救舉動，不論成功與否都要付法律責任，如果人死了，甚至可能麵臨過失殺人指控加上傾家蕩產的民事賠償。
但現在刻不容緩，穆晨來不及多想，直接對唐雪菲喊道：“快打開手銬。另外給我找一隻油筆，最好是金屬的！”
趙凱德剛才跟著下了車，這會兒正擠在人群裏看熱鬧，聽到穆晨喊話，見唐雪菲已經開始找鑰匙了，立刻上來製止：“不行，**當我們是傻b呢，雪菲不能相信他，這種人渣不可能……”
“啪！”趙凱德的話隨著一記響亮的耳光煙消雲散了。
唐雪菲拿出鑰匙打開了穆晨的手銬，又從貼身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這個行麼？
“來不及了，不行也得行！”穆晨將油筆拆散，隻留下外麵的筆身，拿出打火機，隨便燎了幾下，一把撕開老者外衣直接插向胸口。
“噗———”強大的氣壓終於找到了宣泄的渠道，連帶著霧化的積血順筆筒噴湧而出，噴了穆晨一臉。
老者的呼吸漸漸平穩有力了起來，很快就連他蒼白的臉色現出了一絲血色：“謝謝你小夥子，我還很少看到像你這樣準確果斷的大夫呢。”
“爺爺，爺爺你好了麼？”
一直在老者身邊的小姑娘，不大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立刻就想撲上去，卻被穆晨抓住了：“你爺爺現在還沒好，不要壓迫患處。小姑娘記住，到醫院要立刻要求大夫排查有沒有血栓，老年人發生外傷很容易誘發血栓性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