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喜歡他什麼(2 / 2)

“去吧。”鳳澤冷冷發話。

師陽頭也不敢抬,領命退下。

鳳澤行至窗前,望向天上一眉彎月,微微一哂。

一見傾心?

真是一個美麗而又動聽的言辭。

可惜太美麗的東西,往往是最致命的。

雍王與顧家女兒定婚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京城。

有好事者在茶樓酒肆中將這事拿出來閑談,便有人打聽那顧家女兒是何方神聖,為何過去從未聽人提起。

“你沒聽過也很正常,那顧文敏是禮部員外郎,官兒不大,二十幾年前顧夫人難產,生下這一女便撒手人寰。”

“聽說顧小姐先天體弱,打小就是個藥罐子,在家養了這麼些年才養好。”

“東街那家厚樸堂常年給顧家送藥,顧家的銀子怕是一大半都砸在這閨女身上了。”

“那她嫁進雍王府,能管得了家嗎?”

“這誰知道,要操心也是雍王操心,你管他的呢,她又不吃你家大米。”

眾說紛紜中,一頂青幔小轎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來到京中最大的藥行厚樸堂的後門停下。

身著藕色襖裙的女子從轎中下來,步入房門。

厚樸堂後院蓋了一座雙層小樓,樓中藥香撲鼻,青銅鼎爐中不時發出藥液沸騰的聲音。

二樓四壁放滿藥架,中間留出一片空地,地上鋪著軟毯,女子與一灰衣青年對坐在蒲團上。

“東家當真要嫁給雍王?”灰衣青年麵色微凝,滿臉猶疑。

顧青淺笑,“嫁給雍王就有可能拿到三葉朱果,這個機會我不想放棄。”

灰衣青年不甚讚同,“可我們隻知雍王與花穀的人有過往來,他們到底有多深的情分,花穀是否願意拿出三葉朱果,仍是未知之數。東家不該如此冒險。”

“宋藥師,我已經等不起了。”顧青捧著手中的熱茶,慢慢飲了一口,“我找花穀找了三年,一無所獲。如今看過的大夫都說我隻剩下一年時間,若是不知道這病能治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你讓我怎麼甘心?”

宋藥師沉默一陣,“是我學藝不精,愧對東家。”

顧青笑起來,“宋藥師,當初我聘用你的時候,可不知道你能為我治病。這幾年得你相助,讓我行動與常人無異,已是意外之喜。認真說起來,是你給了我半條命,隻有我欠你的,你又何愧之有?”

宋藥師搖搖頭,“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東家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使我全家能在這京中立足,這份恩情,我永誌不忘。”

顧青擺手,“好啦,我最怕你們這些正經人,動不動就把恩情放在嘴邊,聽得多了,我怕折壽。”

她晏晏笑道:“你若當真愧疚,不如再將藥方好好研究,等我拿到三葉朱果,就能及時入藥,解我後顧之憂。”

宋藥師危襟正坐,“定不負東家囑托。”

他頓了頓,又道:“雍王那邊,還請東家多加小心。”

顧青抽了抽嘴角,“雍王府又不是龍潭虎穴,我嫁給雍王也不是為了害他。對了,宋藥師,我常聽他們說,你與尊夫人伉儷情深,這男女相處之事,可否指點一二?”

她求知若渴,卻見宋藥師端正的臉龐慢慢浮現一絲窘迫。

他伸手去拿茶杯,指尖被熱水燙了下,輕咳一聲,縮回手。

“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哪裏是……能指點的。”

顧青挑眉,“我看書上說,人生最怕有情癡,若有女子暗慕男子多年,男子知道後,總會心生竊喜吧。”

宋藥師囁嚅道:“虛榮之心,人皆有之。但若是心愛的女子,男子恐怕心疼居多,又怎會竊喜。”

顧青若有所思,“那你認為雍王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她說到這裏,忽地眼睛一亮。

或許她應當叫人去打探一下,那日元宵燈會上,雍王到底是為了哪家的姑娘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