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二麻子指向了院子之中被放著的還沒有拆封的大冰箱和彩電。
“先上屋裏,把俺家那大紅躺櫃抬出來,再把冰箱彩電搬進去!”二麻子張口對著姑父和狗蛋兒說道。
很快,三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把這點事情給辦了,二麻子的媳婦一手抱著孩兒一手給三人弄水喝。
二麻子則是用紅喜梅香煙招待著姑父和狗蛋,狗蛋那是一邊抽煙一邊問道:“二麻哥,你這摩托車多少錢買的?”
“俺不知道哩,是俺丈人給買的!”二麻子得意洋洋地說道。
其實,一旁的姑父那是羨慕的要死,這二麻子要長相沒長相,要學曆沒學曆,咋就能有那好命,娶個好媳婦兒,老丈人給買車買彩電。
當時我姑父講到這裏,都不禁感慨,人這一生,一多半活的都是命!
正當狗蛋羨慕二麻子能有摩托車的時候,姑父卻把心思放在了二麻子的丈人身上了,姑父不明白,一個磨刀的怎麼能掙這麼多錢?
比鎮裏的萬元戶還有錢?
磨刀真的那麼掙錢嗎?
在這樣的問號下,一個想法開始慢慢在姑父的心裏深種發芽.....
兩人和二麻子閑聊了一會兒,便準備要回去了,走出屋子,卻是發現院子裏的磨刀老丈人不見了,姑父疑惑地問道:“咦?你丈人人呢?剛才還在這裏磨刀了?”
“可能是推著車子出去磨刀了吧?老頭閑不住。”二麻子笑著說道,在他的眼裏,自己這個沒有兒子的老丈人那是勤快的讓人感到奇怪,一天就知道幹活,也不懂得休息一會兒。
姑父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狗蛋走出了二麻子的家,剛剛一出去,姑父就在街裏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吆喝,聲音渾厚有力,悠長更古。
“磨......剪子嘞,戧.....菜刀,鋦盆,鋦碗,鋦大缸嘍!”
姑父說,當時他就被這一聲長長的吆喝給吸引住了,告別狗蛋聲稱自己有事之後,便順著這悠長的吆喝聲尋了過去。
“叔,叔!”一個拐角處,姑父將正在吆喝的二麻子老丈人喊住了。
姑父告訴我,這個時候算是他與自己這一生唯一的師父第一次正式說話,而眼前二麻子的這個老丈人,便是日後姑父的師父,我們稱他為祥子叔。
看到這裏,如果你非要問寶兒姐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但是書裏除了祥子叔,還有一個千條叔!
隻不過現在,千條叔還沒有露麵。
“磨刀?修盆?補鍋?”
祥子叔推著鳳凰牌的自行車來到了姑父的身前,那自行車雖然看上去有幾年了,但是依舊被擦的烏黑鋥亮,可見祥子叔是個勤快人。
姑父搖了搖頭,祥子叔上下打量著這個將自己喊住而又不做什麼的小夥子,嘀咕地問道:“啥也不幹,你喊俺幹啥?”
沒怎麼和生人打過交道的姑父弱弱地說道:“俺想跟您學手藝,掙大錢,像您那樣買摩托車買彩電..........”
祥子叔在聽到姑父說的那句話時,當場就愣住了,臉色微微一僵,隨後眨眼說道:“俺這一個磨菜刀的能掙啥大錢,還不如學個瓦匠去城裏蓋樓房哩!”
“不能掙大錢,你為啥能給麻子哥買的起摩托車!”姑父立馬就問道。
祥子叔看了看這個憨憨的農民孩子,微微發白的鬢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俺那是中了彩票的哩!”
“彩票?”姑父一臉疑惑地不知何為彩票。
要知道,在那一年,彩票才剛剛開始,全國不是傳播的很廣泛,並不像現在一樣普及,許多農村甚至是偏遠地區的人們,根本不知彩票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