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堯舜禹》.66、野人穀 (續)(1 / 2)

虞舜吃那一驚,本能地彈起身來躍後三步。他定下神來抬頭一瞧,發現一個野人頭下腳上倒掛下來!此君身長近二丈,遍身黑色長毛,大嘴的上唇蓋著眼睛,下唇貼在胸脯前,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嘿嘿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山魈!”虞舜驚恐地叫出聲來。山魈也叫山大人,他曾多次聽人講過,沒想到今日麵對麵邂逅在野人穀。

山魈見對麵這個人形動物直呼其名,而沒有稱呼他的尊稱山大人,顯然有些不高興。它把嘴撅起來,兩片嘴唇合起來形成一隻吸管,突然伸到虞舜胸前把他吸住,兩隻眼睛射出駭人的光芒。虞舜雙手緊緊掐住吸管,拚命掙紮,斷絕了它的吸氣,才得以脫身。

此地不可久留!虞舜把一個紫果猛地蕩過去,把山魈砸了個滿臉花,掉頭便跑。

但是已經晚了。前麵的大樹上突然跳下一位山魈來,恰恰與他撞了個滿懷。山魈抓住虞舜,又隨手把他扔回去,像貓捉老鼠一般戲耍他。虞舜回顧四周,發現已被好幾個山魈包圍;剛才那位吃了虧的山魈呲牙咧嘴,首先發起攻擊。虞舜甩開銀鞭劈裏啪啦一陣猛抽,把山魈們*退數步,才開始定下心來,沉著應付危局。山魈們發現鞭子抽在身上雖然很疼,但還可以忍受,於是把嘴唇往上一翻,把眼睛保護好,又發動了攻擊。虞舜用盡渾身解數,銀鞭又快又準,摟頭蓋臉地猛抽。山魈們被打蒙了頭,雙手捂著腦袋哇哇嚎叫,不得不向後撤退。

小個子的虞舜借助兵器增強了自衛能力,與身高體壯、四肢發達的山魈對陣,以少勝多,充分體現了人類進化的優勢。山魈們受到啟發,忽然想到自己也可以使用工具,於是每人就地揀起一塊大石頭,頂在頭上,步步為營,向前進*。

別小看這塊人類最原始的工具石頭,它的出現一下子扭轉了戰場形勢。山魈們一開始把它作為防守兵器頂在頭上,護好要害部位,抵擋駭人的鞭撻;當進攻到投擲距離以內時,則可以作為進攻型兵器砸向敵人。

山魈的叫聲驚動了街坊鄰居,有幾十個高高低低的山魈跳下樹來,提著木棒、抱著石頭加入包圍圈。他們有節奏的呼喊著號子,山穀雷鳴般的哄響。

虞舜明顯地感覺到,銀鞭的威力遭遇到石頭的遏製;而石頭的威脅越來越近,說不清哪會兒就會鋪天蓋地地飛來,使自己遭到滅頂之災。令人沮喪的是,在大難臨頭之際,他仍然沒有想到脫身之計。

空中飛來一隻大鳥。不,是一個飛人!

“大哥莫慌,我來了!”原來是象!象迅速把飛行衣脫下,披在虞舜身上,催促說,“趕緊穿上升空,我來掩護你!”說罷變成一頭高大勇猛的大象,扯起長鼻子昂首吼叫,向山魈們發出警告;似乎是說,請你們讓開一條路,不要惹我動怒!

山魈曾經是叢林之王。豺狼虎豹遇到他,都是低聲下氣,惟恐惹他生氣。惟有高傲的大象沒把山魈放在眼裏,走起路來旁若無人。不過,大象和山魈各有領地,恪守互不侵犯原則,到也沒有發生過衝突。對山魈來說,那時的森林是自由自在的天堂。自從人類闖進來以後,投槍冷箭不時飛來,山魈的不安全感就加重了。他們不斷地收縮領地,最後把部落成員集中在既險要又富庶的野人穀,算是最後的家園了。山魈們很少走出山門,也絕不允許陌生人來幹擾他們寧靜的生活。過去偶爾闖進個把人來,很快就被製服了;沒想到今天這個來犯者竟如此頑強,使它們不得不動員全體國民進行圍剿。更令其驚奇的是,他們過去的鄰居大象,竟能一會兒變成鳥,一會兒變成人,莫非是修成了仙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