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鴟龜也許是無意的,是你思慮入迷,借此觸動了靈感,才想出這步妙棋來。”聽過鯀的講述,陸吾說,“你說鴟龜是我變的,我也不好回答;既然是神龜,當然本身會變化,說不定我還是它變的呢!”
見陸吾給他打禪語,鯀也不再刨根問底,直接向他討要息壤。“您說過,你也要參與治水,現在是您做貢獻的時候了。”鯀說。
“你的想法不錯,我也很想幫這個忙。”陸吾說,“但我沒有權力動用息壤,也取不出來,必須打報告請示天庭批準。”
“那就麻煩您趕快打個報告吧!”鯀催促說。
“打報告不費事,”陸吾說,“但等批下來你也用不上了。”
“怎麼講?”鯀焦急地問。
“你想啊,現在天庭上哪個是為下麵辦事的?能在三天內批下來就是神速了。”陸吾說,“天上方一日,人間已千年,到那時你還用得著嗎?”
鯀一下子涼了半截。
“不過,隻要你有膽量,還是可以去碰碰運氣的。”陸吾說。
“快講!”鯀激昂地說,“隻要能拿到息壤,在下赴湯蹈火都在所不辭!”
“當年修建昆侖帝宮時,為怕批來批去的延誤工程進度,就給儲存息壤的倉庫植入了一個程序,隻要是使用合理,提貨人就有機會進入倉庫,拿到自己的那一份息壤。後來昆侖工程結束,所有剩餘息壤一律封存,天庭宣布,此後凡有取用者均以偷竊論處,於是就沒有人再敢接近倉庫重地了。但是,原來植入的那個程序卻沒有刪除,也不知道如今失效與否。你既然不怕死,不怕天庭追究,在所必得,就去試試吧!”陸吾又叮囑道,“倉庫機關重重,稍不留心,便有殺身之禍,切記!”
按照陸吾的指示方向,鯀和顆手找到一條窄窄的甬道。甬道兩邊的峭壁水光油滑,猶如人工打磨過一般,即使猿猴也無法攀緣。腳下是筆直的、水平的路,一直延伸到山體深處。兩人一路走來,小心翼翼,看看快到盡頭,忽見一棵大樹當住去路,枝葉搖曳,瑟瑟作響。顆手上前用手摩挲,才發現原來是畫在石壁上的一幅畫。她興奮異常,不知這位畫家是哪路神仙,仔細地在周圍尋找,希望能發現落款或印章什麼的。
鯀卻大失所望。這麵畫壁嚴絲合縫,根本不是倉庫大門,原來是個斷頭胡同,這裏已是絕路,哪裏還能找到息壤倉庫大門?
“快來看,這裏刻畫著一隻小鳥。”顆手驚喜地叫道。
“有點像啄木鳥,你用神筆描一描,看它能不能活。”鯀見周圍空無一物,也許這隻小鳥身上有點文章,於是說道。
當最後一筆點到小鳥的眼睛時,它活了,撲楞楞飛到樹幹上,不停地啄起來,發出“哆哆哆”的一連串聲響。
響聲隆隆,整個大山都在震動。原來畫壁是道閘門,伴隨著響聲慢慢升高,一個和甬道等寬的洞口出現了。鯀和顆手迫不及待地闖了進去。
洞中珠光融融,看不清究竟有多大,整齊地碼著一垛垛金絲袋。鯀搬起一袋丟在洞口,回身又去搬第二袋;但這一袋好像黏結在大垛上一樣,怎麼也扣不動。此時,顆手想把洞口那袋幫他搬出去,可是費盡力氣也拖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