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備受矚目的《黑夜》的簽約公司——桂樹,在與天心的官司中已經敗訴,桂樹公司這次將要支付巨額違約金給天心公司,同時桂樹公司的聲譽在社會上徹底掃地,接下來是本台帶來的詳細消息……”
啪的一聲,劉大富將正在播送新聞的電視機關掉,雙手抓著頭發,麵容猙獰。在法院判決書下達的三天後,劉大富仍然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他不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曾經的他離成功不足半步之遙,而現在他已從雲端墜入地獄。不僅僅是《黑夜》出版的計劃泡湯,在其他項目上也同樣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令劉大富恐懼的並不是目前的虧損,而是怎樣給父親一個合理的交代。就在劉大富胡思亂想之際,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劉大富將手機拿起,來電的人果然是他的父親劉金實。
“喂?父親……”劉大富顫抖著雙唇說道。
“你這個廢物!”不等劉大富說完,電話那頭的劉金實便怒吼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發行一本小說就能讓你把整個公司虧的破產!你可真厲害啊!”
“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劉大富慌忙開口解釋道。
“事到如今你還解釋什麼!解釋你是有多廢物?行了!這個副總經理你也別幹了!你的水平我也早該知道你根本就什麼都幹不了,明天你就從我公司滾出去!我不需要你這種廢物!”劉金實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父親,我……”然而,劉大富的耳旁卻傳來電話掛斷的忙音。聽到父親的怒罵和對最近狀況的思考。劉大富不僅想到了公司的內鬼,再加上那份本不該存在的合同,劉大富越想越認定這個內鬼是良子,於是他立刻給良子打了個電話質問良子。
“良子,我想問你幾件事。”盡力保持冷靜的劉大富在電話中緩緩地對良子說道。
“劉總,您說。”
“那個假合同是你故意帶給我的吧?你早就跟吳公子串通好了來合夥詐我是不是!公司裏的內鬼就是你吧!我對你做過什麼過分的事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此刻的劉大富也已經無法保持冷靜將全部的怒火撒在良子身上咆哮道。
聽到劉大富這樣說,良子眉毛略微上揚了一下,隨即便冷靜的對劉大富說道:“劉總,您在說什麼,我並沒有聽懂。如果我是內鬼的話,我想以我的實力應該早就讓桂樹破產了,不是麼?更何況,我現在也是按照您的指示一直在海嘉潛伏著,您這樣說,恐怕不太好吧?”
“呃……”劉大富被良子不帶情感的話噎了一下,但是良子繼續開口說道。
“我並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您旁邊說了什麼,但是我的為人您是知道的,不是麼?並且,我剛去海嘉就能得到這麼重要的合同,想來我肯定也是被他們騙了。但是,如果您找到了準確的證據證明我的確是海嘉的內鬼,那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在公司現在的情況下,您這樣的話,未免讓人聽了有些寒心。”
聽了良子這樣說,劉大富略帶尷尬的對良子說道:“抱歉啊,良子,我最近實在是被這些事情急昏了頭了,剛剛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實在是對不住啊,兄弟你別往心裏去,都是我的錯。”
“沒事,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掛了,一會讓海嘉他們的人看到不好。”說完,良子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劉大富臉色陰晴不確定,表麵上相信著良子是被海嘉騙了,但是心裏根本就不相信良子說的話,胡維亮之前縮小的內鬼圈子,除了良子以外,那些人都是很久之前就跟在劉大富身邊的老人,根本也不可能是內鬼,想到這裏,劉大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怎麼了?那胖子找你?”吳公子開口對良子說道。
“沒,他在懷疑我是你派過去的內鬼”良子瞅了吳公子一眼說道。
“那死胖子竟然現在才反省過來,真是蠢得不行啊。哈哈哈!”吳公子肆無忌憚著笑道:“不過,聽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好像那個胖子還沒準確的認定你就是我的內鬼啊。”
良子略帶鄙夷的看著吳公子說道:“別說那些沒用的話了,你這次找我又是想讓我做什麼?”
“嘿嘿,這次我準備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吳公子臉帶神秘的對良子說道。
“哦?什麼消息?”良子疑惑地問道。
“劉剛和李瑜有一腿。”吳公子突然開口說道。
“噗……”正在喝茶的良子聽到吳公子口中的消息,突然將口中的茶全部噴在了吳公子的衣服上。
“哎呀!良子!你屬噴壺的啊!聽個消息至於激動成這樣麼!”吳公子尖叫道,隨機拿起桌子上的毛巾趕忙將身上西服上的茶水擦幹淨,邊擦邊抱怨著說:“這衣服可是好貨,這下讓你噴的……”
“你說,劉剛和李瑜他們兩個有奸情?真的假的?你可別亂說,雖然你和桂樹是死對頭,但是這種毀人名譽的話,最好還是別說。”良子眉頭微皺對吳公子說道。
“嘿嘿,我既然敢說,那就證明我手裏有充足的證據,這次讓你過來就是讓你用劉剛的名義來給李瑜寫一封信,你沒問題的吧?”
“寫信?難道你是想……”良子吃驚的對吳公子說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吳公子微眯雙眼笑著對吳公子說道。
“……”而此時的良子卻早已說不出話。
吳公子讓他做的事,他並不是做不到,隻是,這一切和他曾經經曆的一件事相關,而這件事隻是在每天晚上就在良子的夢境中重現,那血淋淋的一幕,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無時無刻不在拷問著他的良心——一個人的生命到底該用金錢來衡量麼?
看著麵前糾結異常的良子,吳公子也並不催促他,隻是他看向良子的眼光卻夾雜著陰冷之情,隻是這陰冷之情卻是一閃而過罷了。
吳公子等了片刻,見良子仍處於那悔恨懊惱之中不免有些煩躁的對良子開口說道:“別忘了你現在的立場和的工作對象,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時間長了,我可等不起。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走吧,要你寫的東西明天拿給我,不然後果你自己清楚!”吳公子說完便頭也不抬的走出了辦公室,房間內隻有身形略顯消瘦的良子,和鍾表的“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