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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哉乎!此書既成,而命之曰《水滸》也。是一百八人者,為有其人乎?為無其人乎?誠有其人也,即何心而至於水滸也?為無其人也,則是為此書者之胸中,吾不知其有何等冤苦,而必設言一百八人,而又遠托之於水涯。吾聞“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一百八人而無其人,猶已耳;一百八人而有其人,彼豈真欲以宛子城、蓼兒窪者,為非複趙宋之所覆載乎哉!吾讀《孟子》,至“伯夷避紂,居北海之濱”、“太公避紂,居東海之濱”二語,未嚐不歎,紂雖不善,不可避也,海濱雖遠,猶紂地也。二老倡眾去故就新,雖以聖人,非盛節也。彼孟子者,自言願學孔子,實未離於戰國遊士之習,故猶有此言,未能滿於後人之心。若孔子,其必不出於此。今一百八人而有其人,殆不止於伯夷、太公居海避紂之誌矣。大義滅絕,其何以訓?若一百八人而無其人也,則是為此書者之設言也。為此書者,吾則不知其胸中有何等冤苦而為如此設言。然以賢如孟子,猶未免於大醇小疵之譏,其何責於稗官?後之君子,亦讀其書、哀其心可也。
古人著書,每每若幹年布想,若幹年儲材,又複若幹年經營點竄,而後得脫於稿,裒然成為一書也。今人不會看書,往往將書容易混帳過去。於是古人書中所有得意處,不得意處,轉筆處,難轉筆處,趁水生波處,翻空出奇處,不得不補處,不得不省處,順添在後處,倒插在前處,無數方法,無數筋節,悉付之於茫然不知,而僅僅粗記前後事跡,是否成敗,以助其酒前茶後雄譚快笑之旗鼓。嗚呼!《史記》稱五帝之文尚不雅馴,而為薦紳之所難言,奈何乎今忽取綠林豪猾之事,而為士君子之所雅言乎?吾特悲讀者之精神不生,將作者之意思盡沒,不知心苦,實負良工,故不辭不敏,而有此批也。
此一回,古本題曰“楔子”。楔子者,以物出物之謂也。以瘟疫為楔,楔出祈禳;以祈禳為楔,楔出天師;以天師為楔,楔出洪信;以洪信為楔,楔出遊山;以遊山為楔,楔出開碣;以開碣為楔,楔出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此所謂正楔也。中間又以康節、希夷二先生楔出劫運定數,以武德皇帝、包拯、狄青楔出星辰名字,以山中一虎一蛇楔出陳達、楊春,以洪信驕情傲色楔出高俅、蔡京,以道童猥獕難認直楔出第七十回皇甫相馬作結尾。此所謂奇楔也。
紛紛五代亂離間,
一旦雲開複見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
車書萬裏舊江山。
尋常巷陌陳羅綺,
幾處樓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無事日,
鶯花無限日高眠。好詩。〇一部大書詩起,詩結;天下太平起,天下太平結。
話說這八句詩,乃是故宋神宗天子朝中一個名儒,姓邵,諱堯夫,道號康節先生所作;一個算數先生。為歎五代殘唐天下幹戈不息。那時朝屬梁,暮屬晉,正謂是:
朱李石劉郭,梁唐晉漢周[1]:
都來十五帝,播亂五十秋。十五、五十,顛倒大衍河圖中宮二數,便妙。
後來感得天道循環,向甲馬營中生下太祖武德皇帝來[2],大書武德皇帝,見此一朝,不用掉文袋子。這朝聖人出世,紅光滿天,聖人出世,紅光滿天;妖魔出世,黑氣一道。異香經宿不散,乃是上界霹靂大仙下降。為天罡地煞先作映襯。英雄勇猛,智量寬洪,自古帝王,都不及這朝天子。一條杆棒等身齊,打四百座軍州都姓趙!絕妙好辭。可見全部槍棒,悉從一王之製矣。那天子掃清寰宇,蕩靜中原,國號大宋,建都汴梁,九朝八帝班頭,四百年開基帝主。因此上邵堯夫先生讚道:“一旦雲開複見天!”正如教百姓再見天日之麵一般。
那時西嶽華山有個陳摶處士,又一個算數先生。〇兩位先生胸中,算定有六六三十六員,重之七十二座矣。是個道高有德之人,能辨風雲氣色。一日,騎驢下山,向那華陰道中正行之間,聽得路上客人傳說:藏下一大部評話。“如今東京柴世宗讓位與趙簡點登基。”那陳摶先生聽得,心中歡喜,以手加額,在驢背上大笑,顛下驢來。人問其故,那先生道:“天下從此定矣!正乃上合天心,下合地理,中合人和。”
自庚申年間受禪,開基即位,在位一十七年,天下太平,傳位與禦弟太宗。立乎元,指乎宋,傳位禦弟,傳疑也。太宗皇帝在位二十二年,傳位與真宗皇帝,真宗又傳位與仁宗。這仁宗皇帝乃是上界赤腳大仙;又為天罡、地煞先作映襯。降生之時,晝夜啼哭不止。朝廷出給黃榜[3],召人醫治,感動天庭,差遣太白金星下界,忽然轉出一座星辰,為一百單八座星辰作引。化作一老叟,前來揭了黃榜,自言能止太子啼哭。看榜官員引至殿下朝見真宗。天子聖旨,教進內苑看視太子。那老叟直至宮中,抱著太子,耳邊低低說了八個字,太子便不啼哭。奇事奇文。那老叟不言姓名,隻見化陣清風而去。耳邊道八個甚字?道是:“文有文曲,武有武曲。”忽然從一座星辰,又轉出兩座星辰,為一百單八座作引。妙妙。〇八個字隻是四個字,奇情奇文。端的是玉帝差遣紫微宮中兩座星辰下來輔佐這朝天子[4]!星辰以“座”論,奇事。星辰可以下來,奇事。星辰被玉帝差遣下來,奇事。玉帝差遣星辰下來輔佐天子,奇事。文曲星乃是南衙開封府主龍圖閣大學士包拯,武曲星乃是征西夏國大元帥狄青。申呂嶽降,傅說列星,變用得好。這兩個賢臣出來輔佐這朝皇帝,在位四十二年,改了九個年號。自天聖元年癸亥登基,至天聖九年,那時天下太平,五穀豐登,萬民樂業,路不拾遺,戶不夜閉,這九年謂之一登;一登二登三登,有據無據,撰成妙語。自明道元年至皇祐三年,這九年亦是豐富,謂之二登;自皇祐四年至嘉祐二年,這九年田禾大熟,謂之三登。一連三九二十七年,號為“三登之世”。九年一登,又九年二登,又九年三登,一連三九二十七年,號為“三登之世”。筆意都從康節、希夷兩先生生來。那時百姓受了些快樂,誰道樂極悲生,嘉祐三年春間,天下瘟疫盛行,自江南直至兩京,無一處人民不染此症。天下各州各府雪片也似申奏將來。
且說東京城裏城外軍民死亡大半。開封府主包待製親將惠民和濟局方[5],自出俸資合藥,救治萬民。那裏醫治得?自是正事,不可不先補出。瘟疫越盛。文武百官商議,都向待漏院中聚會,伺候早朝,奏聞天子。是日,嘉祐三年三月三日,合成九數,陽極於九,數之窮也。易窮則變,變出一部《水滸傳》來。五更三點,天子駕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賀已畢,當有殿頭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無事卷簾退朝。”隻見班部叢中,宰相趙哲、參政文彥博出班奏道:“目今京師瘟疫盛行,傷損軍民甚多。伏望陛下釋罪寬恩,省刑薄稅,自是正論,不可不先補出。祈禳天災[6],救濟萬民。”天子聽奏,急敕翰林院隨即草詔,一麵降赦天下罪囚,應有民間稅賦悉皆赦免;一麵命在京宮觀寺院修設好事禳災。不料其年瘟疫轉盛。仁宗天子聞知,龍體不安,複會百官計議。向那班部中[7],有一大臣,越班啟奏。天子看時,乃是參知政事範仲淹。拜罷起居[8],奏道:“今天災盛行,軍民塗炭,日夕不能聊生。以臣愚意:要禳此災,可宣嗣漢天師星夜臨朝,就京禁院,修設三千六百分羅天大醮[9],奏聞上帝,可以禳保民間瘟疫。”不必真出希文,隻是臨文相借耳。〇先是藥局,次是修省,第三段方轉出祈禳來。仁宗天子準奏。急令翰林學士草詔一道,天子禦筆親書,詔。並降禦香一柱,香。欽差內外提點殿前太尉洪信為天使,前往江西信州龍虎山,宣請嗣漢天師張真人星夜來朝祈禳瘟疫。就金殿上焚起禦香,香。親將丹詔付與洪太尉[10],詔。即便登程前去。
洪信領了聖敕,辭別天子,背了詔書,詔。盛了禦香,香。帶了數十人,上了鋪馬[11],一行部從,離了東京,取路徑投信州貴溪縣來。不止一日,省。來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員出郭迎接。隨即差人報知龍虎山上清宮住持道眾[12],準備接詔。是日官員接詔,報知道眾。次日,眾位官同送太尉到於龍虎山下。隻見上清宮許多道眾,鳴鍾擊鼓,香花燈燭,幢幡寶蓋,一派仙樂[13],都下山來迎接丹詔,次日官員送太尉,道眾接詔。直至上清宮前下馬。當下上至住持真人[14],下及道童侍從,前迎後引,接至三清殿上,請將詔書居中供養著。上下前後,詔書居中,錦心繡口,隨筆成妙。洪太尉便問監宮真人道:“天師今在何處?”住持真人向前稟道:“好教太尉得知:這代祖師號曰虛靖天師,性好清高,倦於迎送,自向龍虎山頂結一茅庵[15],修真養性[16],因此不住本宮。”太尉道:“目今天子宣詔[17],如何得見?”真人答道:“容稟:詔敕權供在殿上,貧道等亦不敢開讀。且請太尉到方丈獻茶[18],再煩計議。”當時將丹詔供養在三清殿上,詔。與眾官都到方丈。太尉居中坐下,執事人等獻茶,就進齋供,水陸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