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的幹部在搜查住宅方麵非常有經驗。但是,他們搜查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除了一些衣被等日常用品外,也就是煙酒補品等東西,甚至連特別昂貴的物品也沒有發現。

雷媛媛說:“從種種跡象表明,閻財生已經預知了我們會搜查他的住宅,所以,他顯然已經把重要的東西都轉移了。”

石勇也說:“是的,我們檢察院有些幹部與閻財生來往較密切,據說,前段時間他們來往得就更頻繁了。這些人一定把我們搜查的情況甚至方法都向閻財生告密了,所以,他的對策做得非常巧妙,非常及時,我們查了也是白查。”

羿豐在聽取彙報後指出:“閻財生已經把財產轉移,這看起來是個壞消息。但仔細一分析,也可以說是個好消息。因為,他把財產轉移了,就說明他心裏有鬼,問題嚴重。而且,隻要他把財產轉移了,我們最終就能把它找到。你想,他要轉移,還能轉移到哪去?無非就是親朋好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親朋好友。像這樣重大的事情,一般的親朋是不可靠的,他必須找一些非常可靠的人。所以,我們隻要把閻財生的親朋認真排摸一下,是不難找到這些被轉移的財產的。”

林朝虎道:“是啊,隻是我們的工作量又要增大了。”

石勇道:“根據我們的經驗,可以先從他的家人身上著手調查。”

雷媛媛道:“對,我看可以先找找他的妻子。”

林朝虎道:“閻財生這個人是個大花鬼,外麵的女人多得是,恐怕不會把錢放在妻子手上吧?”

藍屏山道:“那也未必。閻財生的妻子鄒之英也是個機關幹部,平時雖然對丈夫的行為早有耳聞,但她愛麵子,一直忍了又忍,兩人倒沒有鬧過什麼離婚之類的風波。我想,她之所以能夠忍下去,一個重要的原因應該是她也比較貪財,甚至,閻財生就有一大筆的財產掌握在她手上。”

羿豐道:“那就好,那就先找鄒之英談談。”

銅山灣招待所裏又多了一位女客人,她就是綮雲財爺的夫人鄒之英。

鄒之英看上去白白淨淨的,有些涵養,而且,作為一名機關幹部,以及機關領導的夫人,她的臉上透露出一般婦女所沒有的清高氣質。按理說,像閻財生這樣一個農村娃,娶了這麼一位夫人,也該心滿意足了。可是,人就是不知足。這一點,閻財生表現得比平常人更張揚、更充分。所以,辦案人員也感到奇怪,閻財生家裏有著這麼一位高貴賢淑的夫人,在外麵竟然還包養情婦、拈花惹草,編排出了那麼多的情場故事。

可能是閻財生在老婆麵前工作做得好,哄人的手段比較高明,從鄒之英談話的情況看,她對閻財生在生活作風方麵的問題知之甚少,而且很替閻財生驕傲的樣子。她認為像閻財生這樣的企業領導,多拿點是應該的,這是市場經濟的大勢所趨。所以,盡管辦案人員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鄒之英始終是心平氣和的,不願意交代閻財生的任何問題。至於財產轉移問題,她說:“我們家的錢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我賺的錢由我管,閻財生的錢由閻財生自己管,他從來不把錢交給我管的。所以,他有多少錢,他把錢藏在哪裏,我根本就不知道。”

鄒之英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一時把辦案人員難住了。特別是在陳獻金出事以後,辦案人員對待談話對象的態度更好了,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哄又哄不出東西來,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羿豐及時聽取了彙報,認為必須抓住鄒之英的弱點,努力尋求突破。他說:“鄒之英對閻財生那麼相信,看來,她對閻財生在外麵養情婦的事並不知情,就是知道,也僅僅是一些傳聞而已,在閻財生的哄騙下,她也不太相信,或者說是不當一回事了。因此,我們要利用鄒之英有文化、重感情的這一特點,把閻財生的醜陋麵目及時傳達給鄒之英,讓她厭惡閻財生,甚至放棄閻財生。”

林朝虎剛從外麵回來,聽了羿豐的話,補充道:“對,剛才辦案點上傳來消息,林利國已經交代了閻財生的部分問題。不過,不純粹是經濟問題,還有閻財生在外麵嫖娼時,林利國幫助他付款的事。”

羿豐道:“好啊,現在我們正需要這方麵的證據材料。你們趕快搞一份聲像材料出來,和閻財生情婦們的材料一起,提供給鄒之英,讓她打破幻想,徹底認清閻財生的真麵目。”

在鄒之英的房間裏,電視機與放映機都準備好了。帶子一盒一盒地推得高高的,像一個小山包。鄒之英看辦案人員進進出出,不知他們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

藍屏山和林朝虎進來了。藍屏山道:“鄒之英,你與閻財生夫妻之間平時的感情怎麼樣?他對你還好吧?”

鄒之英道:“應該說還可以吧。一般來說,夫妻之間總會有些磕磕碰碰的事,但我和閻財生結婚二十多年了,卻很少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應該說,我們夫妻之間還是比較和睦的。”

藍屏山想了想,用話語激她道:“是啊,我也聽說你們夫妻關係不錯。不過,外麵有人傳說閻財生在外麵有要好的女人,而且準備結婚,有這事嗎?”

鄒之英忽然有種受辱的感覺,吃驚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在外麵風言風語,目的是想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我是從來不相信的。我們財生是搞經濟工作的,接觸的人也多,其中也有不少女同誌,有的人對我們財生有意見,就搞些煽風點火的事,唯恐天下不亂。對於這些,財生倒是和我說起過,但我自己清楚,財生對我一直很好,一直很體貼,我對他放心得很,從來就沒有在這方麵懷疑過。所以,你說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的事,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你想,如果他有這事的話,我是他的妻子,怎麼我會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