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就離開了綮雲，曹金郎的會議還真流產了。
石克伍來到了毛沙蕪家裏，臉色很不好。毛沙蕪問他怎麼了，石克伍說:“不好了，不好了，我們綮雲市開始血腥鎮壓了！”
毛沙蕪道:“別這麼嚇人，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石克伍就把曹金郎準備對38名舉報人進行打擊報複、降級使用的行為作了詳細彙報。毛沙蕪氣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這還了得！這不是無法無天麼！你們舉報他不民主，作風專製，有人還不相信，這下子，沒有人不相信了。這件事，我要好好管一管，不能讓曹金郎這麼胡作非為。”
石克伍一走，毛沙蕪就向省委幾個領導作了彙報，毛沙蕪的個人意見是:“鑒於目前的情況，建議馬上將曹金郎調到楠州來，叫他到糧食局上任，省得他在綮雲市打擊報複，損害黨的形象！”
省委幾個領導，包括何平凡，都完全同意毛沙蕪的意見。任命書很快就到了綮雲市。
當曹金郎準備再次召集常委們開會時，為時已晚，他已經不再是綮雲市市委書記了。
省委書記不放心，親自給曹金郎打來電話，叫他把工作暫時移交給包笳，馬上來省糧食局上班。曹金郎無可奈何，隻好卷起鋪蓋，悄悄地離開了綮雲。
在那個霧蒙蒙的早晨，小車駛出了市委大門。曹金郎的眼角頓時湧出了淚花。
在這片土地上，他得罪了一些人，可這裏是他的搖籃，有著他奮鬥的足跡。為了這片土地，他也確確實實付出了艱苦的努力。
曹金郎一走，包笳就主持召開了一次小規模的文明城市推進工作會議。參加會議人員，主要就是差點下台的那38名得力幹將。會議是在市府招待所會議室裏召開的，接下去之後，就在餐廳裏擺了五桌豐盛的宴席。40多個人舉杯共賀，一片歡聲笑語。
就在綮雲市這批人喝得爛醉如泥的同一時刻，省委常委們召開了一個非常嚴肅的會議，重點討論綮雲市的班子調整問題。
會上，大家一致認為應該盡快把綮雲市的班子配好，以免影響工作。有人尖銳地提出，綮雲市這個班子不行，缺乏戰鬥力，正是所謂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一批人，應該把他們徹底調整一下。省委書記提出，讓毛沙蕪先發表意見。
毛沙蕪說:“綮雲市委班子不團結，大家早有所聞，已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下麵情況複雜，也不是某個人的原因，責任一下子也難分清。曹金郎作為主要負責人，應負主要責任，好在他現在已離開了綮雲。就我所知，綮雲市幾個領導，工作能力是較強的，比如包笳、宋文侃、石克伍等人，隻不過班子不團結，長期搞內耗，影響了工作，影響了綮雲經濟的發展。我相信，曹金郎走了以後，班子會自然而然順起來了，不需要大調整，隻需要把班子主要成員職務調整一下就可以。比如說，讓包笳擔任市委書記，宋文侃任市長，石克伍任市委副書記。”
有人提出石克伍這個人群眾有些意見。毛沙蕪就馬上說:“其他人我了解，石克伍我就更了解了，這個人，工作能力強，表現也不錯。”
毛沙蕪幫石克伍打了包票，省裏領導想聽聽何平凡的意見，本來，何平凡是想提一些相反的意見的，後來想想，自己剛到省委工作不久，毛沙蕪資格比自己老，沒有必要和他唱反調，也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幾天後，任命文件就到了綮雲市。包笳任市委書記，宋文侃任市委副書記兼市長，石克伍任市委副書記，仍舊兼著部長。陸占山任常務副市長。
在這場鬥爭中，唯一沒有嚐到勝利果實的，是洪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