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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已經發現的兩處來看,一處是情夫家裏,一處是朋友的銀行裏。也就是說,邢楚香再狡猾,也始終逃不出親朋好友這個圈子。離開了親朋好友這個最重要的社會關係,人就不能成為人了。

還有幾個地方,應該至少還有兩三個地方,肯定就在邢楚香親友的家裏,或者委托他們保管隱藏著,必須盡快想辦法把它們找出來。

於天青與王之問分頭到邢楚香在城裏的親友那裏一處處詢問調查,但是收獲不大。接著,於天青又來到他認為最重要的地方--邢楚香的農村老家。邢楚香出生於農村,因為學習成績優異,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城裏工作,嫁給了大學校友秦萬明。

到城裏工作後,邢楚香還經常回來探親,足見她很看重親情。在鄉親們的眼裏,她是個很懂事、很孝順的好閨女。特別是在丈夫當上廳長後,村裏村外的人無不羨慕她,都是她福氣好,嫁了個好丈夫。

於天青到邢楚香父母家裏走訪了一下,向他們了解邢楚香最近一次到家裏來的情況。老邢夫婦不知道女兒出事,於天青也沒透露自己的身份,隻是說是單位裏的同事,順便到村裏來轉轉。

邢媽媽說,女兒楚香前段時間是回來過,還住過兩個晚上。第一個晚上是在家裏住的,第二個晚上不知為什麼,她硬要到姑媽家裏去住。說起這個姑媽,對楚香也真是心疼,小時候楚香愛學習,姑媽家裏有好些書,就都送給她看,還常讓她到家裏吃,到家裏住。或許是這個原因,楚香很感激這個姑媽,這次回來就在她家住了一個晚上。

於天青問,那麼以前幾次回來,她是不是也在姑媽家住過呢?

邢媽媽說,沒有,以前回來都是在自己家裏住的。除了小時候在姑媽家住過,後來就沒住過了。

於天青帶人去邢楚香姑媽家走訪,說是要帶去邢楚香的問候。邢姑媽看到城裏的客人來,還是楚香的同事,也非常熱情地招呼。又是泡茶,又是到小店買瓜子。看上去比邢媽媽還要客氣。難怪邢楚香喜歡這個姑媽了。

於天青和邢姑媽聊了一陣後,問起最近這次邢楚香住在她家裏的事。邢姑媽笑了,說,是啊,這次楚香回來真是不一樣,硬是買了好多禮物送給我,還帶了個大皮箱來,說要在家裏住一個晚上,懷念小時候的情景。

於天青問:她是帶了個大皮箱來的麼?

邢姑媽道:是的,是帶了個大皮箱。

於天青問:那她回去的時候,把箱子留下了?

邢姑媽笑了,道:那倒沒有,她箱子裏放的都是衣物用品,留著幹什麼?走的時候又帶走了。

於天青又問邢楚香睡的房間,邢姑媽說,我們平時都睡樓下,客人睡樓上。楚香小時候就常在樓上睡,這回當然也睡樓上了。這閨女膽子從小就大,一個人睡樓上,從來不害怕的。

於天青說想到樓上去看看,邢姑媽也高興地答應了,帶他們上樓去看。

於天青和便衣警察、便衣檢察一起上了樓。在樓上聽邢姑媽介紹這裏的擺設,還介紹邢楚香小時玩耍的故事。

忽然,於天青發現了一條小通道,問邢姑媽:這條小道通往哪裏?

邢姑媽說:哦,這裏通向樓上的小閣樓。那裏放了些雜物,我們平時不去的。

於天青還是想上去,被邢姑媽擋住了,說:裏麵髒得很,我已經好幾年沒上去過了。不瞞你說,我剛才說楚香從小膽子大,就是和這閣樓有關。

邢姑媽繼續說:以前我們家祖上是個大戶人家,聽說家裏還養了丫環的。因為丫環和老爺私通被夫人發現,這個丫環就吊死在閣樓上了。不過,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我們也是聽說的。按理說,大家聽了都害怕,可楚香是個讀書人,就是不信鬼,她從來不害怕,還常在閣樓下麵的這間房裏睡覺呢。

聽到這裏,於天青和幾個便衣使了個眼色。便衣們就都亮出了身份,說是聽說了閣樓的事,想來了解一下情況。

便衣進了閣樓以後,很快就從一堆廢棄的雜物中間找到了一個紅白相間的大塑料袋,就是城裏的民工們返鄉時經常背的那種。在這個紅白相間的塑料袋裏,又套著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打開袋子,裏麵整捆整捆的人民幣就滾了出來,把邢姑媽嚇得說不出話來。

便衣們把這個塑料袋放到車子上後,還要求邢姑媽千萬要保密,暫時不能說出去。

於天青又折回邢楚香的父母家裏,再次四處巡查。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他想到了廁所和灶間。這是一香一臭,一反一正的地方,但也是人類最需要的兩個地方。於天青認為,邢楚香很可能會在這兩個地方做把戲。

於天青一邊在灶台邊觀察,一邊問邢媽媽:楚香這次回來,是不是一個人在家裏呆過?

邢媽媽說:是啊,我們那天都到外麵去辦事,就留她一個人在家裏。我說讓老頭子一個人去得了,我想在家裏陪陪女兒。誰知女兒一定要讓我也一同去,她要一個人在家裏呆一會兒。就這樣,等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坐在灶台前麵的小凳子上呢。看她那樣,真像是小時候幫我燒火添柴的樣子。

於天青在灶台四周看了又看,還是看不出名堂。後來想,如果砌進灶台,東西一定很小,比如鑽戒金銀等飾物。但如果是幾百萬的現金,就很難塞進去了,而且容易被火燒著。這樣一想,他就想到了灶台底下的地麵。果然,在小凳子前麵的地麵上,有一道新的劃痕,使得地麵有些高低不平。上麵原本鋪了些碎葉子,於天青用手輕輕一抹,這道劃痕就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