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reference_book_ids\":[709197666677948724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88,\"start_container_index\":3,\"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84},\"quote_content\":\"《孤島》reference_book_ids\":[709197666677948724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61,\"start_container_index\":3,\"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57},\"quote_content\":\"《孤島》reference_book_ids\":[709197666677948724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88,\"start_container_index\":3,\"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84},\"quote_content\":\"《孤島》reference_book_ids\":[7091976666779487245]}]},\"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每一次寫完新作,我的心情都特別地愉快,放自己幾天的假,到馬路上漫無目的地溜躂溜噠。而每次編完一本書,我的心裏卻總有幾分別扭,情不自禁地追憶似水年華。麵對自己的舊作,這些舊作會時常提醒我回憶起一些特定的時光,那些動人的時刻,那些不安的時刻。光陰已逝,隻留下白的紙黑的字。這就叫生活麼?

我想是的,這就叫生活。或者說,這就叫寫作者的生活,我的生活。一個寫作者,無論他所過的日子怎樣地雲飛浪卷,他最終都要回到寫字台前,把他紛飛的雲和翻卷的浪變成他白的紙,與黑的字。白的紙,黑的字,它們是多麼地猙獰,它們無情地帶走了你的韶華,還給你留下一句翻臉不認人的傷心話: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可是,白紙黑字到底還是親切的,依然可以呈現出它的慈祥的一麵,體己的一麵,它在提醒你:你曾經投入,你曾經擁有。

依照策劃者的要求,我必須在這本書中選入我的處女作、成名作、代表作、爭議最多和影響最大的作品。這是困難的。我發現這套叢書的策劃者在誘導我們厚起臉皮。什麼是我的代表作?什麼是我爭議最大的作品?什麼是我影響最大的作品?我有麼?但是厚起臉皮的結果令人振奮。我都有,什麼都不缺。它們就在這本書裏。這是一個嬉皮笑臉的邏輯,一個循環的邏輯。當一個人可以嬉皮笑臉地使用循環邏輯的時候,他是多麼地自信。戰無不勝。

最沒有疑問的當然還是我的處女作。不管它能否“代表”我,是否有影響,是否有爭議,處女作就是處女作。我的處女作就是我的《孤島》。它始發於《花城》,時間是1991年的1月。從《孤島》開始,我馬不停蹄,一直到今天。有關馬蹄最輕快的詞句是這樣說的:“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然而,這僅僅是詩。有詩的痛快,詩的汪洋恣肆,詩的美,也有詩的誇張,詩的輕浮。事實上,我的馬蹄沒有這樣的痛快,沒有這樣的汪洋恣肆,沒有這樣的美,同樣也沒有這樣的輕飄,這樣的浮躁。因為我的馬蹄必須落在地上,我不希望它們有一腳踩空。如果踩空那將是一個人仰馬翻的無聊畫麵。馬蹄就是馬蹄,它不可能是神話與傳說,它不可能像閃電,或一縷煙。

畢飛宇

2002年春於南京龍江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