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麵上閃過一絲詫異。
這位新王妃是真淡定,還是被嚇住了?
南無憂被白芷扶著坐在了床沿上。
“王妃娘娘,喜房已經到了,奴婢告退。”
“嗯。”
白芷快速出了房門,關上門的一瞬間,看著坐在床沿上一動不動的新王妃,心中有些不忍,但她是個下人,沒資格管主子的事情。
隨著房門合上。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靜的隻能聽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南無憂都死過一回了,根本沒把白芷叮囑的話放在心上。
直接摘下頭上的紅蓋頭。
抬頭間,映入眼簾的一間布置很喜氣的臥房。
案台上放著高高堆在一起的紅棗蓮子花生,一對龍鳳蠟燭燒得正旺。
一圈看下來,屋內都很正常。
就是莫名其妙屋內很冷。
南無憂搓著臂膀,見內室門口樹立著一塊精美的屏風。
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踏步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而後她一下子愣住了。
偌大的內室,沒有床鋪,沒有家具,周圍的窗戶都用黑布遮蓋地嚴嚴實實。
更為詭異的是,房間的正中央,停著一尊通體黝黑的檀香木棺材。
寒氣,正是從棺材裏頭透出來的。
南無憂終於明白丫鬟的話,為何讓自己坐著不動,甚至都不能掀開蓋頭。
楞誰了見了喜房中停著那麼大一口棺材,都會被嚇個半死。
不過,喜房裏頭怎麼會有棺材呢?
南無憂眉頭緊蹙,在原地站了三秒,還是踏步緩緩走向棺材。
隨著她越來越近。
她看到了躺在棺材中的人。
一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少年。
他穿著華貴的墨色織錦長袍,袍內露出紅色鏤空的鑲邊。腰係玉帶,兩手交疊於前胸,容姿絕灩,青絲如墨,膚若凝脂,緊閉的雙眼下長而濃密的睫毛宛如兩把小扇子。
他是肅王嗎?
不是說他是昏迷,難道外頭的傳言是假的?
他已經死了?
南無憂不信。
身軀不由靠近棺材一些,俯身細細打量他的容顏,當視線落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處。
南無憂兩眼一眯,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腕細細診斷起來。
數秒後。
她望著沉睡的男子勾唇一笑:“遇到我,算你走運。”
掏出藥箱,拿出一根根細長的金針。
對著男子頭部重要穴位,一根根紮了下去。
這是她的獨門針法——金針術。
半個時辰後。
南無憂將金針一根根撤走。
雙手扒著棺材,歪頭盯著沉睡的男人嘴裏犯嘀咕:“難道是我的技術退步了?怎麼還沒醒?”
又等了十多分鍾。
男子還是沒醒。
南無憂心裏不由著急起來,便用雙手扒著棺材壁,俯身將半個身子都探進棺材中,更是將自己的麵容湊到男子麵前。
就在她的唇快要碰到他唇上之時。
男子驟然睜開一雙眼。
猝不及防的南無憂撞進男子一雙像夜空般深邃、神秘的狹長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