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準說:“這裏本是鄂國一支不肯屈服的遺民所開辟出的避難所,隻是他們不僅想找個托身之所,還懷著矢誌不渝的複國熱望,在這裏修建了一個祭壇,當做精神寄托。長江流域的古國,大多對那神巫之事抱著極大的崇敬,想必這鄂國遺民也是如此,而且按照曆史上所發生的事情,他們所崇敬的神靈還真是“顯靈”了,導致他們在東周年間複國成功。”
遊鴻有些驚異地說:“不會吧,祈禱祈禱就能成功,那世上的事情不是太好辦了,我回頭馬上祈禱自己中五百萬去!”
王準神情複雜地掃了他一眼,說:“鄂國人做的可不是祈禱,你知道那祭壇為何叫做祭壇?祭壇之所以稱祭壇,顧名思義,就是要獻祭的。”
我聽到王準說那獻祭一字,背上無端有些發冷。這獻祭二字,向來和血腥是分不開的。像宰殺三牲,那都是後世文明的行為了。在上古時代,甚至是豬牛羊都沒有馴化的時期,那拿來獻祭的東西,唯有人……
我頓時想起那“吊腳樓”中被包裹在粘液中的發光屍體,指指頭頂,沉聲說:“我們之前看到了‘吊腳樓’裏的屍骨,他們的祭品,是人?”
我希望王準搖搖頭,但他隻是直愣愣地盯著我,連同他的兩個師侄,讓我感到這個答案極不舒服。
用人獻祭簡直是古代祭祀的標配,晚至春秋戰國的墓葬中,都時常發現殉葬者的屍骨,少則幾個,多則幾十幾百,甚至有上千的死者,各部位的屍骨被分開,頭是頭,腳是腳,身子是身子,分門別類,碼放得整整齊齊,千年後重見天日,還齊整得如同超市貨架。但如此將人包裹在發光的粘液中,我不僅是第一次聽聞,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獻祭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聽我爺爺說過一個故事,是說之前湖北隨州地區發掘出了一個古墓。這古墓的具體年代,當時並沒有考證出來,不過時間段應該是商代和周代之間。
這個墓穴裏出土的隨葬物並不是很特殊,但最古怪的是這墓穴裏麵有許多人牲,他們的模樣極其古怪,是手被向後綁起來,吊在一個青銅架子上。
這個青銅架子,有點像是編鍾的架子,隻是要高大許多。那群人牲就被反綁在上麵,雙腳離地,上半身半向前傾,脖子伸得老長。
是這墓穴並沒有被泥土掩埋,墓室是個中空的空間,考古人員下去後,發現了這個大架子。走在最前方的考古隊員照明一打過去,頓時往後跑去,連番撞倒了好幾個隊員。
這探訪墓穴的人員還是有講究的,一般最先下去的年齡不能過大,不然遇到突發情況跑不了。也不能是愣頭青,否則毛手毛腳,容易對文物造成無法修複的破壞。他們多是青壯年男子,熟悉要領,膽子也大。
這個領頭的考古隊員也不例外,一米八的個子,一身虯結的腱子肉,三十出頭,身強力壯,藝高膽大。他這一往後跑去,卻像個奔馳的坦克一般,帶倒了一大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