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塵土飛揚,影影綽綽的黑影狂風般席卷過來,馬蹄的轟鳴如雷般灌入耳中,縱使雲東見過識廣,也不禁在心裏感慨一聲,這就是騎兵的威力嗎?僅僅二十餘騎竟然就製造出如此一副驚天動地的景象!
塵煙中一匹健碩的黑馬閃電般躥出,馬上一位頂盔摜甲的壯漢直衝過來,隔著老遠便嘶聲大喊道,“西山礦區正遭受數百名血焰門門徒的攻擊,形勢危急,大少爺命雲德總管即刻前往主持大局,不得延誤!”
“是大少爺手下的死士。”牛大海嘴裏嘀咕一句,飛快的瞥了前方的雲德一眼,將手裏的長刀從雲東身旁緩緩收了回去。
雲東麵無表情的看了牛大海一眼,一絲笑意從嘴角轉瞬即逝,這家夥看起來對那老匹夫也並沒有那麼忠心啊,最起碼還是能夠分清主次的。
將目光落向從遠處弛來的那些騎士身上,雖然從穿著打扮上看他們和雲德這些屬下並無二樣,但他們身上不經意間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戾氣,卻不是雲德周圍這些用鎖魂丹強行聚攏在一起的死士所能比擬的。
“大少爺?他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西山礦區的死活了?”雲德麵無表情的盯著那名正由遠及近的壯漢,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那壯漢的耳力出奇的好使,十幾米的距離竟然將雲德的話絲毫不漏的聽了去,才到近前便出言冷笑道,“大少爺是整個雲家的大少爺,自然擁有管理整個雲家財產的權利。”
聞聽此言,雲德的臉上瞬間閃過一道猙獰之色,不過很快便又重複了平靜,冷冷的盯著那壯漢道,“此事當真?如果你敢欺騙於我,信不信我會親手剝了你的狗皮?”
相比於去和一個走狗般的護衛鬥嘴,雲德更關心西山礦區的安危,一介死士而已,就算自己真的出手殺了這狗才,相信大少爺也隻能忍氣吞聲,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殺他得死士還少嗎?
而西山礦區,卻是一個凝聚了自己數十年心血的地方,容不得半點有失,更重要的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此時還待在那裏!
“信不信由你。”壯漢咧嘴一笑,並不解釋。
“哼,我們走!”
“等等!”
“還有何事?”
“大少爺說了,聽聞二少爺還幸存於世,欣喜若狂,如不是眼下事務煩身,恨不能立馬趕來相見,如今他已將此事上報了城主府並定於三日後擺宴雲家,所以還請雲總管將二少爺交於我等先行送回小鹽城,以解大少爺這麼多年的來的相思之苦。”
雲德止步,滿臉陰沉的回頭盯著那名壯漢,毫不掩飾自己心裏那濃濃的殺機,那壯漢亦是怒目相對,沒有半點讓步之意,那些追隨他而來的騎士們更是紛紛將手搭載了腰間的武器上,大有一言不合立馬拔刀相向的意思。
死寂,壓抑。
就連那些長著犄角的怪馬都瞪大了眼睛,時刻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死拚搏。
雲東看著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情形,摟著雲西的一雙拳頭不由自主的被緊緊攥了起來,不知為何,原本冰涼的小腹內,竟突兀的傳來了了一陣陣微鳴,好似有著一頭困獸在那裏不停的發出著咆哮,讓其本該感到恐慌的心裏竟然升騰出一種莫名的期待之意。
“這又是怎麼回事?”雲東大驚,下意識的朝著身旁的牛大海瞥了一眼,卻發覺這家夥好似並沒有聽到自己腹內傳出的那一聲聲怪叫,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緩緩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一柄長刀斜斜的伸了出去,擺出一副即將要衝出去搏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