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回到家後,已經是天黑了。父母也沒怎麼責備他貪玩,而是非常仁慈的說了幾句,就讓他早些睡覺了。二狗子聽父母絲毫沒有懷疑自己的意思便回床上歇息了。
可是他爹卻睡不著覺了。
“舞娘,這連年征戰,讓多少人受了苦,現在四個大國紛紛占據疆地,今天我聽守城的士兵說馬上要再抓壯丁,這抓我不要緊,我舍不得你們母子倆。”說完啪嗒啪嗒抽起水煙袋來,咳了倆聲差點把蠟燭吹滅了。
二狗他娘聽他這一說也凶多吉少似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下來。舞娘說道“昊天,不然我們逃跑吧,我們逃到別的地方,說不定等這陣風頭過去了我們再回來,好嗎?”二狗他爹倒是把頭搖成了波浪鼓似的,不說話,一個勁的抽著。等過了一會才慢慢的回答道。
“舞娘,跑不掉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隻是貧農,如果官府想抓我們,怎麼也是逃不掉的,倒不如現實接受一下了。哦,對了,大概三天後就會有官府來抓我,到時候你和二狗子出去避一避,行了,也不早了,早點睡覺,明天早上還要把田裏麥苗收起。”二狗的娘啥話也沒說,她怎麼會懂,她畢竟隻是個婦女,家國之事不由她,也不說什麼,趕緊吹息了蠟燭上床睡覺了。
這一切都被二狗子聽到了,二狗子沒有吭聲,隻是望了望窗外,夏天慢慢就過去了,螢火蟲已經不再多。二狗子心裏還在想著,可是轉眼翻身就睡著了。
第二天,二狗子父母都如往常般生活勞作,仿佛沒有發生什麼事,二狗子卻吃過飯就跑出去了,叫了鄰居家的小胖一起玩,轉眼間三天過後。是夏末秋初,也是村裏收麥的日子。
官兵毫無意外的來了,一家又一家的征招士兵,昊天卻不動聲色依然按時吃飯,舞娘在旁邊焦急。二狗子呢?當然也著急,不過他也沒顯出焦急來。昊天告訴二狗子在學堂要好好聽先生的話,切不可亂來,不許頑皮,好好讀書上學。二狗子懵懂的點著頭,乖乖把飯吃好了。昊天告訴舞娘帶著二狗子出去避一天,免得傷及無辜。舞娘噙淚,帶著兒子往後麵的山莊躲避。
當官兵來時,昊天已經做好準備,沒有掙紮,和他同時被征走的還有同村的300位壯丁。他們也是有兒有母,家裏頂梁柱。好多婦人都相繼到村頭送別,哭聲送走了各自的丈夫,讓村裏陷入一片哀嚎當中。而當二狗子回來時,家裏完好無損。夜幕降臨時,二狗子哭著要找父親,二狗子他娘束手無策隻得輕輕把二狗子抱過來。烏靈也湊到二狗子身邊,靜靜呆在那。舞娘輕輕拍著二狗子的背,村裏現在陰沉沉一片,誰都不敢讓自己的孩子再出半步門,怕被官兵抓走充數。
有天,村頭來了一位江湖術士,手拿帆牌,右手搖同齡,留著八字胡,眉間有顆黑痣,村裏的婦人見到他都仔細打量這人,自從村裏男人被征走以後,已經很少看見有男人從這裏經過。那個江湖術士逢人就說他叫馬三仙,據說他能算人的三世三劫,因此得名。某天他掐指一算,在村尾的戲台搭了一個法場,把村裏人都招來了。二狗子和小胖天生好玩,抱著烏靈擠進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