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好,江南好,
風景舊曾諳。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能不憶江南。
碧秀心出身江南,再次進入吳州,不,應該是蘇州了。南陳被滅近十年,楊堅將此地改為蘇州。
她又看見那座似曾相識的宅子,門匾上掛著已經不是碧字,而是‘裴’字。
這時候,對麵的路上抬出一頂轎子。
直到到了裴府門外才停了下來,轎子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身穿白袍儒服的青年公子哥施施然的走了出來,轎子旁一個看起來十分木訥的書童連忙跟到這青年公子身後,府門大開,這人顯然在裴府的地位不低。
這青年公子哥感覺有人注視他,他連忙抬起頭。
才看到碧秀心,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快速趕過來,作揖道:“兄台有禮。”
碧秀心是女扮男裝,而且將麵容化黑了點,收住了自身氣息,穿的雖然是儒服,但是若不仔細盯著看,很難懷疑碧秀心女子的身份。可雖是如此,但也有一股子清靈之氣,讓人覺得氣度非凡、豐神俊朗。
“裴兄有禮。”
“兄台認識裴某?”這青年男子驚訝的問。
碧秀心說:“才名在外,張某有所耳聞。”
青年男子笑了,眼睛更是明亮許多,本來長得普通的臉卻因為這眼睛變得讓人移不開眼。
“吾名裴矩,字弘大,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碧秀心一驚,裴矩,不是有隋之佞臣、唐之賢臣之稱的矛盾名臣?咦,不對,應該不是他,畢竟裴矩是日後李世民登基後才改名裴矩的,若真是此人,他現在應該叫裴世矩才對。
“在下張世瑞。”
裴矩連忙行禮:“見過張兄。”
“不知張兄為何在府外徘徊?”裴矩疑惑問道。
碧秀心目光一閃,微笑說:“裴兄多慮,四處走動,見此地環境甚優,便多留一會。”
裴矩笑說:“原來如此,張兄既然喜歡,不如進屋和裴某一敘?”看起來,裴矩對張世瑞十分有好感。
除了天生對慈航靜齋排斥的人,見到靜齋中人第一麵,不管男女,都生不出惡感。翩翩有禮,俊秀清雅,誰也不會生出不好的感覺。
碧秀心點點頭:“裴兄如此盛情,世瑞怎敢推拒?”
裴矩顯得很開心,“張兄,裏麵請。”
碧秀心點了點頭,兩人踏進屋子。
大門緩緩關閉,碧秀心被眼前熟悉的園子吸住了心神。
“這園子是這蘇州城有名的大宅,雖然十幾年前被毀,但是裴某一搬過來,就找了以前對這宅子有印象的人將宅子修複。”裴矩緩緩說道。
碧秀心閉上眼睛,微微一歎:“有心了!”
裴矩笑了笑。
“張兄可還要去裏麵看看?”說著,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去的方向正是她小時候的院子。
碧秀心睜開雙眼,一雙眸子的柔光仿佛將人的靈魂吸走。
“不必,世瑞還有一場詩會,改日定當前來拜訪。”
裴矩有些遺憾:“太可惜了,張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