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一路上精神恍恍惚惚的,雙手交疊在一起,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隻是一顆心卻仍跳得厲害。
那樣一位慈悲憫然的有得大師,原來也會殺人嗎?
剛到別院,掀開馬車的簾子,就見清歡焦急的站在二門處左右探看,看到她就衝了上來,“國公爺剛剛氣衝衝的過來,正坐在前廳喝茶,說要接您回去。
奴婢說您到觀裏去找道長聽經了,要聽一天,傍晚才能回,請國公爺改天再來,可國公爺說,一定要等您,無論多晚,都要接您回去……”
“既然你說要等到傍晚才回,那就等到傍晚再說吧。”芳華徑直去了居住的紫藤院,她還沒從唯心大師給她的驚嚇中回轉過來,哪裏有心思應付他?
靖國公杜紹景坐在花廳裏等了一下午,茶水倒是源源不斷,別的卻一點沒有。
“孽障,簡直就是個孽障……”他咬牙切齒的呢喃,知道他在這裏等著,竟然還敢不回來……看他怎麼收拾她!
正當他在想究竟該如何的收拾心中的孽障時,芳華臉上施著粉黛,豔光四射的進來了。
靖國公唯一的想法就是跳起來把她打死,活活打死!
“你還知道回來!”靖國公氣衝衝的,猛地站起來,語氣不善地質問。
芳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沒答他的話,她懶得理會他。
“你不知道我來了嗎?”
“知道了。”芳華慢吞吞的回到,坐到了靖國公的對麵。
“知道了你還不趕緊回來?你竟敢讓我等你這麼久!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靖國公暴躁的竄過來,手指著芳華,怒聲質問。
“你來這裏幹什麼?”芳華直視著靖國公,沒有回答他,卻反問了一句。
過了半響,靖國公強壓下怒氣,笑著道,“你這樣住在郊外不回家,外人如何看咱家?再說,外頭哪裏有自家好?你娘已經把你以前住的院子整理好了”
芳華嗤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我覺得這樣很好,別人怎麼看,關我什麼事?”
多裝一會都裝不了,靖國公目光倏然冷冽如霜雪,惡毒的說:“果然小瞧你了,我真後悔,沒有用你換取更多的利益。你把嫁妝交出來,嫁妝是杜家出去的。
你這樣做,你也隻能博得一時的同情,家裏固然會被人一時看不起,你也別再想嫁個好人家!”
芳華曬笑,果然還是為了嫁妝,“嫁妝有一分是你出的嗎?都是我娘,以及祖父祖母給我置辦的,和你杜紹景有什麼關係?”
她沉默了會,抬頭看著靖國公,“你更不用操心我的前程,你還是想想你自己以後該如何吧,還有你寵愛的那對母女將來該如何自處呢?
嘖嘖,搶自己的姐夫,正妻也就算了,偏偏落得去做妾,出去可別說認識我,我臊的慌!”芳華淺笑盈盈的看著靖國公。
她的心裏,卻裏淡漠一片,因為不討喜,才會被親生父親棄若敝屣,為了拿她換利益,所以才在明知張見仁設計了她,也不聞不問。
“你……你這個畜生……果然都是你做的好事,借著昌華郡主毀了夫家,又毀娘家,你這個毒婦。”靖國公不是傻子,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他麵無人色,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嗎?
“那也要你們配合我呀,多行不義,必自斃。隻是,我是畜生,那你是什麼呢?”芳華綻放出璀璨的笑容,反問靖國公。
“你……”靖國公抖著手,心中怒極,卻偏偏找不出話來反駁。
芳華滿臉嫌惡的看著靖國公,笑的冷豔,“你們別來煩我,還可以相安無事,惹急了我,將你與溫氏這些年的惡行交到順天府,十八般酷刑的滋味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靖國公手抖的越發厲害,臉色煞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擺擺。
“來人,把國公爺扶回去,要死,到國公府再死!”芳華冷漠的朝門外喊到。
報複應該是憎惡之人下場淒慘,自己活的光彩照人的,而不是如她這樣鬱結於內,油盡燈枯
的樣子。
所以,剩下的日子,她絕對不會忍氣吞聲,她要活的恣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