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留下容易,可吃的就成了問題。”

“娘,走一步算一步吧,總會過得去的。”

“罷了罷了,我們看看再說。”李氏也看開了,不救他們良心會不安,救他們也麵臨兩難的選擇。

在荒年還真是考驗人性,真希望這個荒年能早點過去。

吃飯的時候,隔壁的人還沒有醒,平大湖也被叫回來吃飯了。

錢氏小心地給小安把魚刺給剔除出來,放到了他的碗裏:“小安,慢慢吃,要是有魚刺就吐出來知道嗎?”

小安點點頭:“娘親,我知道。”

“娘,這魚湯挺好喝的,你放了啥,一點魚腥味都沒有。”平大海喝了一口魚湯,感覺舌頭都鮮得快咽進去了。

李氏有些疑惑的看著碗裏呈現奶白色的魚湯,端起來喝了一口,還別說這湯是她喝過最好喝的的:“還真的一點魚腥味都沒有,這味道真是絕了。”

其他人一聽他們這麼說,也紛紛端起了碗喝了一口:“還別說,真的好喝。”

小安都喝了兩大碗,直到打了一個飽嗝,才不舍得放下了碗,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唇角周圍。

錢氏笑著拿了一塊破舊的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小安,吃飽了嗎?”

“娘親,我吃飽了,我去陪妹妹。”說著已經離開回房間了。

平大湖吃完飯又去了隔壁,這次他進去隔壁看到睡著的男子醒了,正在掙紮地想要爬起來。

他朝著院子另一邊喊了一嗓子:“爹娘,人醒了。”

平川和李氏讓平大海夫妻倆人在家照看兩個孩子,他們走出家門,去了隔壁的院子。

平大湖把男子扶坐起來,靠在床頭上。

男子有些虛弱地看著他,抿了幾下唇,想要緩解口裏的幹渴感。他看到了床邊凳子上放著的有些髒的水,又看看平大湖,硬是沒好意開口。

平川和李氏一進來,就看到他看著那半碗渾水,抿著唇。

“大湖,給他端口水喝。”

平大湖把床邊的碗遞給了他:“大叔,你喝口水。”

男子伸手接過了碗,想要說謝謝,發現嗓子都是啞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平川看出了他的意思:“快喝吧,喝完再說。”

李氏看他這邊醒了,又想起隔壁的另個一婦人:“老頭子,我去隔壁看看。”

平川點點頭:“有事,你喊我。”

“嗯。”說完轉身出了房間。

床上的男子把半碗水都喝了幹淨,也沒有嫌棄是不是髒的,用破爛的衣袖擦了擦唇角的水漬,把碗遞給了平大湖,用嘶啞的聲音道:“謝謝。”

平川看他能說話了,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大兄弟,你這是從哪來?”

男子看向平川:“老哥,我想問問,我老婆子怎麼樣了?”

“她在隔壁,我老婆子去照顧她了,也不知道她醒了沒。”

男子聽他說自己娘子沒事,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老哥,我們是從三十裏外的夏村逃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