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眠走出皇宮,剛坐進馬車內,侯在外麵的冷鷙連忙稟報。
“王爺,人已經抓到了。”
放下掀起的幕簾,他唇角向上揚起,露出邪佞的冷笑。
“徐戎那老賊也該是時候收拾收拾了。”
話音落下,他眼底閃過銳利的精光。
馬車駛出皇城外,向前一路行去。
他們來到一座廢棄破敗的荒涼地,蕭瑟的秋風吹來,揚起滿麵塵埃,門楣上的牌匾破舊的已看不出字跡,隨風動了動,搖搖欲墜。庭院雜草叢生,枯草長到了人的腰際那麼高。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往前麵走去,傳來呼救的聲音。
等走近一看,隻見那人被五花大綁在掉了油漆的柱子上,雙眼被蒙住。而那個呼救的不是別人,正是處處與裴妙妙作對的徐謹。
“冷鷙,解開她的眼罩。”夜無眠挺直背脊,站在原地,冷聲下令。
抱著寶劍的人並未親自動手,隻是拔劍拔出來,用劍尖挑下了眼罩。連上前一步都覺得嫌棄,可見徐謹做人實在失敗。
“王爺,怎麼是你?”她慢慢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
當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夜無眠後,表情裏湧現幾分驚訝,還有一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自從三年前皇帝下了聖旨要將裴妙妙婚配給眼前的人,徐謹無法承受沉痛的打擊,那傾慕許久的人卻要娶別的女人為妻,光想就覺得心有不甘。
故而,處處與她為敵,想泄心頭之恨。
“徐謹,本王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對冷鷙投去一個眼神。
末了,站在一旁的人走上前,從懷中掏出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粒褐色的丹藥。
“這是什麼,夜無眠你不能這樣對我。”徐謹害怕的掙紮起來,“我爹知曉的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休?他沒想過這件事之後想與徐戎保持平靜的關係。
複仇肯定會來,隻是不在乎,能為裴妙妙出氣才是頭等大事。
“還等什麼。”夜無眠朝著冷鷙沉聲怒喝。
領命後,他的大掌撬開徐謹緊閉的嘴。
丹藥丟進了她口中,為避免耍陰招,冷鷙重重一拳擂在她的小腹。
一吃痛,喉嚨一鬆,丹藥完好的吞了下去。
“給她鬆綁,能不能走出這裏就全看天意。”
站在徐謹麵前,夜無眠笑著開口,那表情仿若是來自阿鼻地獄的阿修羅。
“夜無眠,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仰起頭,用通紅的雙眼凝視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那眼神充滿了怨恨,那聲音帶著幾分沉痛。
被傾慕的人傷害,這是刻骨銘心的悲痛,想要忘記都難。
“你應該多謝你爹,若非他那麼客氣,本王也不會禮尚往來。”
站在這敗落的庭院,夜無眠些微眯起眼。要知道,這裏曾經繁榮富貴,人聲鼎沸,然而,卻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座空宅,廢墟。
這是靳府,也就是離陌的家宅。用另一種身份生存於人世間,卻要隱姓埋名,這種痛全拜徐戎所賜。夜無眠隻要想到當年發生的不平之事,恨不得一劍將亂臣賊子親手血刃。
“啊……”丹藥在體內發作,徐謹痛的慘叫連連。
蒼茫天際,被淒慘的叫聲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