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你是不是放屁了,怎麼如此臭啊?”
秋意聽了之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很明顯地聽出來林月月是指桑罵槐。但畢竟人家沒有明說她,她隻好假裝沒聽見。
夏吟雪看林月月出言不遜,知道她又要與秋意有口舌之爭,於是叫她出去采點新鮮的茶花回來。然後又叫依蘭重新斟了一壺熱的菊花茶,加了幾粒冰糖,讓秋意過來飲茶。
林月月故意繞到秋意麵前哼了一聲,就調頭出了門,幾步路繞到荷塘前,這片荷塘與後院的是連在一起的,似乎貫穿小半個王府的後院。這邊比落雪軒後院的河麵窄了好多,河麵上仍是擠擠挨挨的荷葉荷花。荷塘上麵有三五座精致的水榭,水榭之間用二米左右寬的木雕浮橋相聯接。浮橋上麵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對手臂粗半人高的木製燈台,燈台柱子雕花刻鏤,燈台上麵則頂著一隻精巧的荷花燈。浮橋曲折往複,在荷葉叢中穿插而過。站在浮橋上麵隻要略一低頭就可以嗅到清香的荷花。
林月月順著浮橋穿過水榭,到達對岸。隻見眼前琉璃瓦屋頂,飛簷闊庭,綿延有力的棣書字匾:牡丹閣。林月月定睛看了看,便知道肯定是身份比較高的人居位。於是就輕輕繞過牡丹閣,旁邊就是小花園,裏麵種滿了大片的茶花,綿白的,淺粉的,豔紅的,嬌黃的,一朵朵綴在枝頭綻放。香氣撲鼻,林月月就挑著開得最燦爛,最大朵的。用剪刀輕輕剪好,一枝枝抱在懷裏。等到采得懷裏抱不下了,還舍不得停手。這些花兒太美了,哪一朵都舍不得丟下,統統采回去了才好。
不經意的一瞥,看到有一男子,靛青色的長襦,太醫的士帽正從牡丹閣裏麵走出來。林月月覺得這身影怎麼這麼眼熟,於是剪刀也顧不上拿,匆匆抱著花湊了過去。待他抬起來頭,四目相對,林月月怔住了。
英挺的劍眉,一泓幽潭似的雙眸,依舊那麼深隧,仿佛永遠無法穿透。
林月月張著大嘴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與自己相依相偎,相親相愛之後又把自己棄之荒野。可是自己偏偏卻對他情有獨鍾,念念不忘,日思夜想。此刻,他就在眼前,心心念念地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多少次了,夜裏對著空氣中並不存在的他竊竊私語。告訴他自己如何想他,每日都要在心裏與假設的他對話,像演戲一樣一遍遍去練習與他的對白。假想著千萬種與他相遇的場麵,無數個相應的台詞。可是現在他真的來了,那些台詞瞬間化成了泡沫,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林月月幾乎癡想著把手伸到他臉上去觸摸,去感受他的真實性。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讓自己有點以為是幻覺了。
現在要怎麼辦?上去給他兩耳光,罵他無情無義的大色狼?絕對不行,舍不得。
衝上去抱緊他?告訴他自己是如何如何地思念他?不行,麵子丟不起?
怎麼辦?林月月開始緊張起來,甚至有點想小便了。她知道前世的怕考症也帶來了,而且此刻就要發作了。頓時隻覺得眼前一花,天眩地轉。腳如踏雲,頭如沉水。就在一刹那,林月月失去了知覺而突然倒地。滿懷的花朵也隨之傾散開來,五彩繽紛的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