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林月月就在荷塘邊上等小薇。不多時小薇就依約出現了,帶著清爽的笑容,她走過來輕輕挽著林月月的胳膊,一同前往禁房。
見了麵才知道,小薇的哥哥原來就是那個長臉的年輕士兵。林月月想起昨天的尷尬,心裏波濤洶湧。小薇並不知道昨日之事,仍然熱情給她們相互介紹:
“林姐姐,這是我哥哥。你叫他小武吧!這個是林月月姐姐,哥哥以後關照一下!”
林月月裝著風平浪靜地樣子過去給小武施了一行,還輕笑道:“請以後要通容一下喔!”
小武點了點頭,不知何故。臉色又騰地紅起了一片,與關公有得一拚。林月月假裝視而不見,寒喧幾句以後,小武放她們進去了。叮囑要快點出來,不要玩太久了。
小薇點了一下小武的鼻頭責怪:“你怕什麼呢?出了事我替你擔待!”
小武一本正經地說:“幹瓜叔再過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到時候知道我放你進去,免不得要責怪我的!”
林月月知道他說的可能是昨天站在另一側的老士兵,原來叫幹瓜啊!真是人如其名啊!
“哎呀,你怎麼連他都怕。哥哥你越來越膽小了,以後怎麼娶嫂嫂啊!”小薇脆聲打趣。
“你這個小妮子,越來越沒規矩了,連哥哥也敢取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小武佯怒道,一麵幫她們打開了鐵門。還沒有等林月月反映過來,小武將她們一把推了進去,然後又將鐵門關上了。
聽到身後鐵門沉重的咯吱聲,林月月感覺到心裏一沉。似乎自己被關押了起來。其實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身邊的小薇歡呼雀躍,三步兩跑就往院子裏跑去。
林月月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個院子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可怕。或者是因為叫做禁房的緣故,所以在外人眼前一定是陰森恐怖的地方。
這個院子有五六個落雪軒那麼大,圍牆非常高。院裏滿地爬滿了寸長的濃密小青草,如果把鞋子脫了,踩在腳板上應該很舒服。
院子的正中間有一排屋子,粗略看過來四五間的樣子。屋子都很舊,直接用紅磚砌的,外麵沒有任何裝飾。突兀的紅色,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奇怪的是,窗子都特別小。門也很窄,而且門上都掛著一隻厚重的大銅鎖。看樣子還真的是囚禁人的地方。
院子的西側有一兩棵桃樹,這個季節不是開花結果的時候。隻是枝繁葉盛,綠意盎然。看到這裏,林月月不禁抿嘴一笑,按照風水學的角度來說,這個囚室是不吉利的。
牢房裏種桃樹,桃即為逃的意思。那豈不是意味著囚犯都要跑掉了。看來設計這個禁房的人真是個傻瓜蛋。
桃樹下麵的木凳上麵坐著一位老媽媽,深藍的粗布衫,花白的頭發挽在腦後。用木梳捌住,挽成一個大髻。身邊有一隻舊木桶盛著半桶高梁米,她一手將高梁米撩撥了出來灑向身邊的,圍著她打圈的小雞,口裏還咯咯咯喚著小雞來吃。
這些嫩黃絨毛的小雞們毫不客氣,爭先恐後跳過來搶,有些還調皮的跳到木桶上麵,有的則在老媽媽的腳麵上蹦達。
這時候太陽出來了,金色的陽光和煦地灑滿了整個院子。老媽媽也是麵帶微笑,專注地喂養著小雞,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有兩個人進來了。如果不是有外麵把守的士兵和帶鎖的囚室。誰能把這裏想象成牢房呢?很溫馨的場麵。讓林月月疑惑的是,這裏一點也不像妖蛇的居所啊。難道小薇弄錯了?
小薇很快跑到老媽媽身邊,輕輕拍了拍老媽媽的肩頭,然後喚了聲:“羅婆婆好啊!”
羅婆婆緩緩抬起頭慈愛地看著小薇,笑道:“小丫頭有好長時間沒有來了呢!小雞都快長大了!”
“嗬嗬,是啊!上次來才剛剛孵出來呢!對了,婆婆,這個是林月月姐姐,是王府新來的丫鬟。在夏側妃院中工作,我帶她過來逛逛!”
羅婆婆將目光投向林月月,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張了張嘴,又轉頭向小薇說道,
“切莫不可帶陌生人過來啊!小薇,要是府裏的主子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她說這句的話很明顯是很針對林月月。就當著林月月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給。林月月也沒有生氣,畢竟是有求於人家嘛,連忙陪著笑施禮道,
“羅婆婆好!月月給您麻煩了,其實我也是聽小薇說這邊有小雞可以看,所以央她帶我過來的。其實小薇她起先不肯,是我一直鬧著求她的。您不要怪小薇,要罰就罰我吧!我就圖個新鮮,下次就不敢了!”
羅婆婆仍然隻是冷冷地看了林月月一眼,表示對她很不歡迎!林月月隻好假裝不知道,低下身來同小雞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