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煥成了微服私訪的頭號阻礙，無論司馬熾走到哪裏，他總是如影隨形。甩都甩不掉，弄得司馬熾一頭皰，但還是偶爾給漏了機會，得到了一絲兩絲的消息，那就是太後貌似不是他的生母。
司馬熾反複思索，又結合前後遭遇想了一想，確實有些疑點。忽的，他腦中又莫名其妙地想了那個老太監說的話，仿佛是尋什麼身世。
那日午後，司馬熾雙手負在背後在禦花園中散步，再散到藏書樓。吳煥遠遠尾隨，小李子近身而隨。
書架上層層疊疊的書並不能引起司馬熾的興趣，他上翻下找，急不可耐，小李子拂塵輕揚，上前詢問，
“皇上要尋找何書，奴才可以幫忙找一找！”
“哦，朕要那本，那個做清潔的王老太監呢？”
“皇上，王老太監怎麼會藏在書架呢？”小李子一臉愕然，
“朕的意思是，他在藏書樓這麼多年，一定熟知所有藏書的位置。肯定可以立即找到朕所需要的書。你叫他過來一下！”司馬熾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回皇上，那王老太監多日前已退役了！”
“啊！朕怎麼不知此事，哪哪哪――可怎麼辦才好！”
“皇上國事繁重，此等小事怎麼能讓皇上操勞。不過，皇上不必著急，這邊已經安排新來兩小太監接手。皇上若有需要，奴才這就去吩咐他們過來！”
小李子躬著身子準備退出去，
“不必了，朕今天不讀書了！”
司馬熾揮了揮錦袍的寬袖，轉身離去。身後的小李子搖了搖頭，心中大為不解，皇上怎麼會為一個不入眼的老太監生氣。
司馬熾腦中靈光一閃，忽地又記得那老太監說的什麼胡同，又轉頭問小李子，
“退役的太監都去了哪裏？”
“一般都返了原藉！”
“哪王太老監的原藉是哪裏？”
“皇上怎麼今日對這件事情上心？”
“你敢管朕的事？”
“不敢，奴才隻是好奇罷了！奴才這就去查王老太監的原藉！”
司馬熾支走小李子，看到吳煥遠遠朝這邊觀望，揮了揮手叫他過來。
“朕要出去走走，就你一個護駕就行了！”
吳煥連忙點謝答應，心中暗自猜測皇上的意圖。以往皇上都偷偷摸摸出去，一直愛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今天怎麼主動叫他同往，吳煥一臉糾結，眉心皺成一團。
其實司馬熾心裏早已了定了主意，支開小李子就少了一個跟屁蟲，方便行事。而吳煥呢，不管去哪裏，他反正要跟隨的，不如主動叫了他，反而會讓他少些戒備。
“對了，銀兩給朕帶足了。呃，金子也給帶幾錠，朕要買很多東西！”
“是！”吳煥彎腰點頭。臨走還是多叫了兩個侍衛，以防不測。
繁華的上京，車輛川流不息，人頭攢動。人群中的司馬熾已經換作了一身普通的富家子弟的打扮，一支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捏一錠金子在手心細細把玩，心裏思索著如何行動。
三米以外的距離，吳煥同兩個侍衛緊緊尾隨，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
布行，銀樓，錢莊，綢緞莊，繡坊，古玩店，字畫店，皮草店，一一光顧，司馬熾逛的興起，二個時辰不歇不停，吳煥走得腳底發軟，昨夜去翠紅樓玩的太久，現在還有點虛得慌。
又要時刻謹慎著皇上，不敢鬆懈，幸好有兩手下扶著，不然真要暈過去了。
前麵轉角的巷子口站著一位豐腴的女子，塗得滿臉的脂粉，手中晃著一塊紅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