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邢誌新回來,一直擔心吊膽的侯佳連忙迎了上去,緊張的向他身後看了看,問道:“找到鑰匙了嗎?”
邢誌新點了點頭,不安的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收拾東西就走。”
“你們把屍體弄哪去了?”侯佳在邢誌新跟著程斌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在收拾東西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膽子也不算小,剛才沒有秉承傳統媒體的灌輸暈過去給邢誌新添亂,現在還能主動下車去收拾東西,也許這就是這兩個平凡的人能夠活到現在的原因。
現在凡是能被侯佳自己搬動的東西都已經裝上了車,就怕邢誌新突然跑回來想逃時來不及收拾。這時看到邢誌新一個人回來,算是鬆了一口氣,一麵幫著他收拾帳篷,一麵好奇的問出剛才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不得不說,女人八卦的欲望其實有時是可以戰勝恐懼的。
“燒了。”想起那些在火光中抽動的屍體,邢誌新一陣惡心,頭也不抬的悶聲說道。
侯佳呃了一聲,這才明白樹林那邊燃起的火焰是怎麼一回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然後閉上嘴巴專心幹活。
兩個人從前一直在一個幾十戶人家的村子裏生活,也是那村裏唯一的活人,但是幾天前在村子裏突然出現了喪屍,這讓兩個人大為緊張,他們不知道那喪屍是從哪裏來的,也不知道它會不會離開,所以商量了一下後,兩個人決定離開那裏,遊擊戰兩個人是沒有打過,但是惹不起就跑的原則還是知道的,當然四字方針也隻能執行這一條,其他三條那是不敢考慮的。但是過慣了穩定的生活,突然改變生活方式後,他們還沒有習慣各方麵的變化,所以宿營的時候搬出了太多沒必要的東西,現在收拾起來也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說實話,侯佳的腦海中一直想著最後被程斌殺死的幾個人,順便想到那邊顯得靜悄悄的營地裏還有兩個人在哪,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夥伴已經命喪黃泉了。侯佳一點也不可憐那三個死人,但是卻知道一個女人獨自帶著一個孩子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意味著什麼。理智告訴她不能管也沒辦法管,但是心裏卻總是忍不住去想,所以早就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這些東西。但是她也明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些物品有多麼來之不易,丟掉後他們的生活會出很大的問題,所以也隻能耐著性子一點點的收拾。
好容易把最後一點零碎也塞進了車裏,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侯佳立刻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身子向後靠的時候,頭還撞到了塞在後座的帳篷一角。因為趕時間,他們沒有像平時那樣仔細安置每一樣東西,所以大多數的物品都胡亂的塞在車裏,當然也就談不上合理利用空間。
邢誌新最後掃了一眼剛才的營地,確定沒有遺漏下什麼東西,也飛快的鑽進汽車,取出得之不易的車鑰匙插進鑰匙孔裏,盡量不去想它剛才是從哪裏找回來的。
車鑰匙輕輕轉動了一下,汽車發動機順利的啟動了,發出一陣輕微的轟鳴聲,邢誌新長出了一口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他們點燃的火堆已經被他熄滅了,樹木另一側則有很明亮的火光,他第一次知道屍體居然這麼耐燃,燒了十幾分鍾後,火焰居然還沒有減弱的跡象。
隔著一片稀疏的樹林,他看不清火堆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程斌正在做什麼,想到被他輕鬆殺死的三個人,他的心裏升起一股寒氣,忙不迭的鬆開手刹,轉動方向盤,車子順暢的轉了一百八十度,沿著公路向著那幾個男人的兩輛車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