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癲狂者(1 / 2)

林高歪著腦袋,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瀟灑落下最後一筆。點點頭,對此很是滿意。

“爸爸,你看看我寫的詩怎麼樣?”他小跑到林海將麵前,用呆萌的眼睛盯著他,試圖得到誇讚。

一片落葉從一株即將沉眠的禿樹上徐徐滑落,仿佛陪伴它一起飄落的還有數不清的時空,它便這樣悄無聲息地散落在了身後。

有時,記住的人會轉身將那些碎片拾起,卻不小心被記憶割傷;有時,人們會忘記,然後再也無法想起,直到某一天,他的眼裏蓄滿了秋風……

精神病院辦公室。

林海濤聽見兒子的呼喚,將放在窗外的注意力轉移回來,接過林言寫的詩,捋著胡須。

但又瞥了眼桌上推放的文件,隻好細品一秒就作罷。況且,他並不相信這是自己兒子現在所能達到的水平,定是從哪兒抄來的,所以隨便敷衍了幾句人機式的讚美。

他記得他在哪看到過這首詩……對了!是夜江秋的《心得》裏的!

可是當他努力去尋找時,卻始終沒有那本書的身影。

林言生氣地丟下一句,\"爸爸,你好敷衍”就遛向門外,應該是去找老梅和老劉他們評理去了。

林海濤無奈一笑。

這是他回到精神病院的第十天,離上次突發生病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而林言也已經上四年級了。

在這十日內,他將病院一半的病人都治療到痊愈。

這半數病人之中大部分是舊時的病人,其中就包括老梅和老劉。隻是他倆不願離開,硬要裝病。

沒有人知道,他覺醒了何種天賦才華,使用了何種神通功法、靈丹妙藥,讓他們這麼快恢複靈魂。

他們隻是知道,這位先生他妙手回春。他們隻是知道,這位先生是他們苦苦等待的那個人。

他歸來那天,幾乎病院裏的所有病人都出來迎接他的凱旋。他們為他歡呼雀躍。

當然,隻有林海濤自己清楚,這究竟是為什麼。

在病院期間,他時常做噩夢。他夢見滔天的火焰,他夢見一隻隻怪異的蟲子鑽入大腦,控製人的精神,他夢見太陽和月亮漸漸死亡。

夢的多了,他就記住了夢的內容,在某一天,突然想起過去那場大夢,但也隻記得那些蟲子。

那些蟲子就是精神病的有病原體!他看見不同的顏色和形態就是獨屬於那個人的不同的病症。

而治病的關鍵是找到蟲子的弱點。那個夢裏,顯而易見,蟲子就是他們的精神本體的病態,他可以直視他們的過往與悲痛,他可以直視他們最深處的精神。那麼,病就無法藏匿。

可林海濤對此愈感恐懼,那到底是一個夢、一個預言,還是一段詛咒?

在他所看不見的前半段和後半段夢裏,到底講述了什麼故事?他記得他夢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

他推斷,那些丟失的夢,就是他經常夢見的太陽月亮,漆黑以及火與花海。

夢,想向我表達什麼?

不過,令他最頭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關於自己妻子王梔花之事。

什麼事?

那可大有來頭。

這個月月初,她所在公司的工作單位來一個新人,不知是什麼門路來的。他最大的愛好似乎是耍流氓,最好的性格是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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