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納蘭性德《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
天空之城,月光之中。一位仙,緩緩上前,和另外兩位站在一起。
“蝶戀花,你還是來了。”紅衣輕輕說。
“嗯。這一切都是注定的,不是嗎?”
三位仙子共同望向那個小屋,那屋子裏睡眠的姐弟倆。
……
清晨陽光照射無葉的樹木,時間來到8點,可是世界依舊安靜,因為冬眠。
這裏,不像是城市。總是熱鬧焦躁,總是快節奏,害怕落後,害怕超時。
村民們起的早,但隻是在馬路邊上聊天聊地,等到太陽起來,又成群結隊的遷徙到太陽下曬太陽。
這裏,是農村,爺爺的家。
爺爺的家離他們的出租屋並不遠,在郊外,坐車隻需要十分鍾左右。
林惜和林言過年都要來爺爺家住上幾天。一是,老人家一個人孤獨且無聊,他們去陪陪他;第二個原因——不是要過年了嘛……
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那個他們還在一起的冬天,相互說再見。
再見,然後就再也不見。
……
林言早就做好了作業,急切要開學。不是家裏不好,而是他想念一個人。
每天都想,隻有在學校才能見到她。對此,他迫不及待。
相比於林言的激動,林惜則表現的哀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分手的原因導致的。
可是似乎她的身上,總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濃重的悲哀。
林言自然注意到了,也不敢隨意揣測,隻當是工作過累。有時,林惜走路都險些摔倒。
他坐在門口,望向藍天,像是在回憶童年美好時光。
寒假,在寒風、凜雪與奮鬥中度過, 明天開學。
但是,在開學前一天,林言為姐姐準備了一個大禮。
明天,是姐姐送他去學校。
吃完午飯,便啟程了。一路上沒什麼特別,和來時的路沒有什麼不同,和去時的路也沒什麼差別。
路就在那裏,沒有本質上的變化。
可是,經過這條路的人,卻形形色色。有時,是一個人反反複複經過這裏,但是現在再經過這裏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人了。
有時,我們隻是驚鴻一瞥,匆匆去也。有時,就是對視的眼睛讓原本兩個世界的人連接到一起。
就算,我們沒變,我們也像這條路一樣,衰老了……
可是路,衰老的隻會是路。
而人,衰老的還有思想、感情和心。
林惜,還是坐在那個左邊靠窗的位置,望著窗外風景,遙望無限。林言和姐姐坐一起。
林言偷偷瞥了一眼姐姐,還是和以前一樣。卻不同——她嘴角的微笑。
也許,林惜是在懷念往昔時光,或許,是在遙望未來。
可是,你遙望的是你的未來,還是……
陸逸塵,一切都結束了。我想,那天你回家,也看見了這樣的風景,很美,不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卻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