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被嚇得渾身酸軟沒有了力氣,他這會兒恨不得給顧瑾扣上幾個響頭,以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顧瑾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想保住命就老實點。”
轉身就走了。
直到顧瑾的身影上了馬車,楊馳才覺得身上恢複了點力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裏衣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剛才那一瞬,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整個過程說時遲,其實總共也不過就是兩三分鍾的時間,等眾人注意到這邊,就看到有個學子跌倒在地上,在他麵前兩米遠左右的地方,站著一個年輕的婦人。
那婦人也隻是皺了皺眉,低聲說了句什麼,轉身就走了。
反倒是那學子麵色蒼白,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也不知是嚇的還是被傷到了。
對於顧瑾轉身走了,也沒人覺得不對,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那學子好歹也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子,那婦人看起來也不過是20多歲的樣子,為了避嫌轉身走開也無可厚非。
沒有直麵顧瑾的殺氣,其他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包括江辰。
看到母親回來了,還有些擔心:“母親,那楊馳沒說什麼吧了?我怎麼看他趴地上了,莫不是想碰瓷?”
又道:“幸虧母親離著他還有點距離,若不然豈不是要被這個無賴賴上了?”
沒錯,此時的這個同窗,在江辰看來就形同無賴。
顧瑾溫柔的笑笑:“走吧,我們回家,今日蘭香和春杏做了烤肉。”
見母親麵色如常,江辰回頭看了一眼,還跌倒在地上的楊馳,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屑,好好一個讀書人,一點風骨也沒有,學院門口就趴在地上,也不知道趕緊爬起來,這是準備學乞丐在乞討嗎?
真不嫌丟臉。
他哪裏知道,楊馳這會兒哪裏是不想爬起來,分明是沒有力氣!
這次休沐過後再回到書院裏,很快他就發現,楊馳不對勁了。
每次遠遠的看到自己,他就會避開,避不開的時候也會低著頭走路,根本不敢看他。
所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不管怎樣,顧瑾在偷偷跟蹤了一段時間之後,確定自己將這個叫楊馳的人嚇住了,也就放了心。
楊馳是家中獨子,夫妻倆都是老實巴交的人,楊父是個木匠,但手藝算不上多好,找他打家具的都是些窮人家,他打的家具也較粗糙,也賺不了多少銀子。
母親靠幫人漿洗縫補,賺點銀子補貼家用,夫妻兩個為了這個兒子能夠讀書,可以說是傾盡了全身之力。
顧瑾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麵對這種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就這麼弄死這個叫楊馳的人,畢竟他是獨子,如果他死了,恐怕那夫妻倆也活不下去了。
現在能將他嚇住是最好,隻要他不對江辰在背後搞小動作,放過他也沒什麼。
江辰平日裏行事,其實算是個比較低調的人,不愛出風頭,這可能也是受了顧瑾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