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頭,目光在人群裏尋找,也始終不見江辰的影子,心裏就大約明白,江辰是被人給救了。
哼,他倒是好運。
一直到整場宴會結束,眾人紛紛告辭離場,他都沒有再發現江辰的蹤影。
此時天色已晚,一些離家遠的,就歇在了這棟別院的客房裏,隻等明日一早再離開。
楊宇晨沒留下,很快就隨著眾人一起離開了。
其實離著過年也沒幾天了,楊宇晨謹慎起見,年前一直未踏出楊宅半步。
當然這也是因為顧瑾忙活著找那個三小姐和七小姐呢,還沒顧得上楊宇晨,若不然不要說不出門了,就是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顧瑾都能找到並給他扒出來。
知府家的年夜飯,三小姐和七小姐都沒出來參加,頂著倆禿瓢出來,是嫌家裏的燈籠不夠亮嗎?
要知道,顧瑾可不是給他們剃了頭,而且直接用上了脫發藥水,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在強效脫發藥水的作用下,滿頭秀發褪了個幹淨。
若是被人剃了頭,頭皮上有青茬有發根,假以時日,倒也不愁長不出頭發。
但用了脫發藥水,收獲的那是真真正正鋥明瓦亮的大光頭,連原本的發根都不見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長出新頭發來。
這對於兩位正值花樣年華的大家小姐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連頭發都沒有了,這讓她們怎麼嫁人?
出家倒是省了剃度的工序了!
楊淑玉甚至覺得,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不如前世呢。
前世雖然被關在院子裏,但好歹還算是個女人啊,現在這樣算什麼?
知府府裏瞞得緊,兩位小姐成了光頭的事,並沒有傳出來,但楊宇晨依舊是坐臥不安。
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做錯了。
他倒不是後悔將那杯茶調換給了別人,他後悔的是,自從這事過後,心中就隱隱有種危險的感覺,似乎冥冥之中有一把刀,就懸在他的頭頂上,隨時都準備著給他來上一刀 ,將他的頭捅個窟窿。
然而一直等到過年,家中也無事發生,他的聲音不僅沒有安定下來,反而提得更高了。
多年來宅鬥的經驗告訴他,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所以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就怕一個疏忽丟了小命。
倒不是顧瑾心軟放過了他,而是時間太倉促,她這會兒剛剛忙完那倆光頭,楊宇晨這邊還沒排上號。
大年夜,顧瑾並沒有參加守歲,而是借口累了要回房休息,換了夜行衣,直奔楊府。
楊府離著顧府並不算近,就是用了輕功,走了屋頂牆頭,無視了那些拐彎抹角,也走了十幾分鍾。
大年夜,楊府裏一片張燈結彩,丫鬟婆子川流不息,還有些下人正在聚眾會餐,到處歡聲笑語,整個府裏洋溢著一片喜氣洋洋。
對於這個楊宇晨,顧瑾多少是有點印象的,當初在調查謝庭林的時候,對乙字班的人都有過粗淺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