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禁想起今天張玄素給我說的話。張玄素今天講完課程,我本打算去侯君集府上去看我的未來老婆的,誰知道這個老家夥遲遲的不走,我心下雖然惱怒,但也不能在麵上表露出來。隻好笑著閑聊道:“聽說太傅為了國事,黍夜憂勞,可要注意身體啊!”
誰知這個家夥撚須哈哈一笑道:“我無憂也,所濾者太子爾!”
“近日皇上召我問太子近況,語氣甚為嚴肅,我如實作答。後來一想,定是有人上讒言。”他看了一下沒有一點意外的我。
我笑了下道:“太傅不必擔憂,父皇和滿朝都以我不過中人之資,昨日我對父皇的提問,讓他很是滿意,他必定認為我用心於學也。”
頓了一下我又說:“況且,昨日父皇言語已經透露有人讒毀與我,從他的語氣對上讒者甚為不滿。依太傅之見,我可以無憂否?”
他沒有反對我的意見,反而對我道:“太子殿下,認為怎麼樣才能杜絕這種讒言呢?”
我愕然道:“孟子雲,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恐怕沒法辦道。”話音剛落,我又想到應該虛心請教。連忙又說道:“先生可有良策?”
“當你強大到令你的對手感到無力應對的時候”張玄素語氣堅定的說。我聽了他的話確實有點觸動,張玄素看了我一眼繼續道:“我看太子自立以來,沒有什麼驕人之功也,雖說沒有大錯,但是大家會認為太子平庸,可以取而代之,聖上會認為殿下可以替換。”
我笑道:“先生所說真是金玉良言。”
我接過侍女倒茶的杯子,一邊為張玄素倒水一邊問“那依先生之言,為之奈何?”我雖然有所動,但是仍然不急不慢的道。
張玄素道:“殿下文有長孫無忌和我,可是大將方麵無人。聽說殿下和侯將軍之女有婚約,侯將軍乃天策舊臣,為皇上倚重,近又破突厥之圍,解長安之困,方此之時,武將無可與之抗者,此人平生所寵者,其女也,不防急娶之。得侯君集為強援。”
他媽的這句話說的好,老子最愛聽。我不由撫掌而笑曰:“先有賈許後有魏文帝,先生比之賈許猶有過之也”
待張玄素離去,我也不禁意心闌珊,不禁深以為他的話是對的,我不能將我的未來建立在李世民的個人感情和他的英明神武上,然天有不測風雲,這個京城水是很深的,也聚集了三教九流的各式人物,如果有人與我為敵,那會有數不清的明槍暗箭。我要建立自己的勢力,我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不過張玄素不是激進派,有著讀書人的忠義。但是我沒有,我是抱著先存己後存人的心態。甚至為了存己會不惜任何代價的犧牲別人,這是自然選擇學說的必然結果。在這個時代,強權就是公裏,竊珠者誅,竊國者為諸侯。
但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力量呢?朝廷裏麵太明顯了,而且現在國家重要的位置都是天策府的舊臣,如果要說服他們謀反,簡直是開玩笑。如果要我在危急之際援手,就連長孫無忌我都沒有把握。我心理反複的想著,越想你越覺得災禍就在眼前,我以前怎麼就從來沒覺得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