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子小姐!夕子……小……小姐!”躺在床榻上的金發少女雙手不斷拉扯著覆蓋在身上的被褥,雙眼緊閉,眉頭輕蹙的樣子顯得焦急而又可憐。
“我在呢,小夜!夕子就在你旁邊呢!”跪坐在一旁一臉倦意的夕子急忙握住少女的手,不斷輕撫著少女因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指關節。
睡夢中的小夜仿佛感受到了身旁令人祥和的存在,慢慢鬆開的手中揉捏得皺褶的被褥。急促的呼吸聲也漸漸放緩下來,讓一旁緊張的夕子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你真是在乎她。”看似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裏卻傳來一陣男聲。興許是還沒從幾天前發生的事件中回過神來,夕子被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披散在肩上的青絲也隨著抖動了一下,仿佛活起來的一瀑飛瀑。
“神靈大人……”夕子低沉著語調。
“嗯?”“你覺得這樣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淑女的房間,還一臉色相的看著衣冠不整的兩個弱女子,是一件很值得誇耀的事情嗎?”夕子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屋角。
少女“惡狠狠”的目光灼得李斯無法直視。“嘛,我去到處參觀一下。”李斯起身想要拉開房間的隔扇,轉而又想起自己現如今的處境,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邁步直接從隔扇中央穿了出去。
“哦,對了!”隔扇外的李斯覺得有件事不吐不快,畢竟屋內的少女可是自己以後名義上的侍主了,“那個姿勢……看到了。”
夕子有些莫名其妙的回頭望了一眼剛剛李斯在的屋角,突然身體緊繃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粉色還未及膝的絲綢睡裙,還有若隱若現在裙角的一抹白色。
“看……看……看到了?”羞澀的少女。
“嗯……剛才伏身的時候……”門外作死的某人。
“多……多少?”
“嗯?”李斯開始還理解不能,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少女表達的意思“哦!不要緊!一點點!”
夕子笑盈盈的拉開了隔扇,手中輕舉著一把閃耀著寒光的匕首,“神靈大人!你可以死一次嗎?”
“不要用這麼普通的問句說出這麼恐怖的話啊!”李斯被突然黑化的少女嚇了一跳,不懂得少女心的李斯看樣子永遠也不會明白病嬌是一種多麼美好的萌點。
“啊啦?神靈大人你看,我能摸到你了呢!”夕子新奇的抓住了李斯的手腕,眼前依舊是白淨瘦弱的李斯卻因為有著儒服的襯托而凸顯出風度翩翩的文士風範。
如果拋開少女右手不知何時會插過來的凶器而言,撲閃著星星眼的黑長直少女絕對會讓李斯邁不開腿,更何況還是和心中的那個她有著一樣的麵容。
“神靈大人!剛剛猥褻了一個可憐的女孩子,轉而又馬上去想別的女孩子,就算是夕子也是不能原諒你的哦!”少女不斷比劃著手中的匕首。
這就是女性的直覺嗎?真是令人可怕的生物啊!“不過,從契約儀式完成的那一刻起,可以說自己是這個世界最為了解她的人也不為過了。”李斯心想。
雖然並沒有清楚的看到少女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的,雖然少女膽小又懦弱,但是自己感受到的那個善良又倔強的存在,不也是眼前的她麼?
“所以說!為什麼要強迫自己作出一副偽裝的表情,去掩蓋自己的情感呢?!”李斯一把奪下了少女手中匕首,憤怒的將匕首甩了出去,“明明已經獲得了拯救!明明擁有令人羨慕的情親!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可愛任性一點也是無所謂的呀!”
“可……可是……”夕子察覺到自己的言行好像是觸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禁區,看似平和的神靈大人有些狂暴起來了。
“沒有什麼可是!”李斯粗暴的打斷了怯懦的少女,說著捧起少女耳際的一絲秀發,“你看!頭發不是也變回來了嗎?隱疾什麼的早就不存在了,身材雖然遺憾一點,可是這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發育了啊!”
哎呀哎呀,李斯似乎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了呢,拿少女的身材說事什麼的,這真的可以嗎?
“友人還在昏迷,感到傷心就痛苦吧!被看到內內,感到羞憤就盡情撒潑發火!被家人疏遠,感到孤獨就尋求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有什麼值得遮掩的呢!”李斯已經完全豁出去了呢,看似是對少女的指責,又何嚐不是對自己人生的殘念呢?
“嗚——”少女一躍而起,雙手環住了李斯的脖子,整個人都埋入了李斯的懷中。“呃,這是個什麼情況。”李斯的慷慨激昂都被懷中的少女變成了繞指柔,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少女的後背,入手滑膩的絲綢與胸前旖旎的觸感讓李斯憋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