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奇怪，頭居然能搖一搖。
“那我教你做。”
高歡突然一把摟住了蝴蝶姑娘，摟得緊緊的，邊摟邊說：“我們漢人有句話，朋友的衣可以穿，朋友的妻不能占！”他越說越摟得緊。突然全身一陣暢快。蝴蝶姑娘感覺到了高歡下部的潮濕，從褲子裏邊透出來的潮濕。高歡把頭伏在蝴蝶姑娘的肩上，喘息著。他大汗淋漓。二人就那麼站著，站著。
“小首領很喜歡你。”蝴蝶姑娘說。
過了很長時間，高歡才說話，他問：“斛律金很喜歡你嗎？”
“是的。”
“我也很喜歡你，真的。講講你的事好嗎？你和斛律金是在一起長大的嗎？”
高歡盤腿坐下，並拉蝴蝶姑娘一同坐下。他把她擁在懷中。
“我和香妹是親姐妹。我們原來不在這個部落。一次，小首領這個部落襲擊了我原來的那個部落，我和香妹落到了斛律金部落的手裏。當時我十二歲，香妹十歲。老酋長也就是斛律金的老爸，把我和香妹賞給了兩個作戰勇敢的武士。當他倆抱起我和香妹要離開的時候，小首領突然站到了老酋長麵前，指著我說：‘爸，我想要她。爸，我很想要她。我想要她陪我。’老酋長一愣神，隨即哈哈大笑。抱著我的武士把我放下，說：‘老酋長，我願把她獻給小首領。’我望著就要被抱走的香妹，哀求小首領說：‘小哥，讓小妹和我在一起吧，我們一同服侍你。’小首領望著香妹不知如何是好。那武士隻好把香妹也送給了小首領。就這樣，我們姐妹服侍小首領到今天。”
幾滴淚水落在了高歡的手背。是蝴蝶姑娘的淚水。
“蝴蝶姑娘，你不仇視這個部落嗎？”
“不。這個部落的人如果落到我原先那個部落的手裏，命運可能要比我慘多了。我和香妹很幸運。小首領對我們很好。”
高歡忽然發覺懷中的蝴蝶姑娘仍然是赤裸著身子。“蝴蝶姑娘，穿上衣服吧。”他說。
“你把阿姐讓給了朋友，拿我找齊！”草地上，香姑娘喘息著嬌嗔地說。
“你不願意？”斛律金停止了動作，問。
香姑娘連忙用腿盤住了斛律金，並去摟斛律金的腰部。
斛律金終於一頭伏在香姑娘的身上。
“你對那位朋友真好。”香姑娘說。
斛律金仰躺在一邊，說：“漢人朋友間，隻可用朋友的東西，不可占朋友的女人。我卻願意把我喜歡的女人奉獻給他。”
斛律金和香姑娘走進氈帳的時候，正襟危坐著的高歡和蝴蝶姑娘連忙站起。
“斛律金，我該走了。哦。蝴蝶姑娘我不能帶走，她還是你的女人。”高歡說。
“莫非嫌蝴蝶姑娘不好？”
“我家一貧如洗，我還不能很好地照顧蝴蝶姑娘，你的美意高歡心領了。”
到了帳外，斛律金指著自己的那匹白馬說：“高歡，這馬就總該收下吧？有了它，以後你再來找我就方便了。”
“不，不。”
“朋友嘛。”斛律金微笑著堅持。
“好，我接受了，謝謝斛律金大哥。”
“你叫我大哥我很高興。”
“好，我們就結為生死之交的兄弟！”
“好！”
高歡拉著斛律金跪了下去，道：“那就讓天地為證，從今日起我們二人結為兄弟，有難共當，有福共享！”
二人一同向天向地叩頭。斛律金不知道漢人的禮數，所以，莊重地隨著高歡行事。當高歡拉著斛律金站起的時候，斛律金想起一個問題：“高歡，你可能比我大。你今年……”
“叫兄叫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弟情份。從今以後，我稱你為兄，你呼我為弟。”
“好，高歡弟說得有理，重要的是個情字。”
“你我兄弟之間來日方長，今日小弟告辭了。”
高歡飛身上馬，一聲吆喝，那白馬揚蹄而去。藍的天，白的雲，綠的草，微微的風。這時，高歡的淚水唰唰地流了下來。我高歡竟然有了這樣一位好朋友。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我高歡一定要出人頭地要幹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讓我的朋友為我自豪！如此，我才能報答朋友的恩情！白馬急馳。
病榻前的高歡，老淚縱橫。他微笑著對斛律金說：“我們結為兄弟的時候，你知道我是多麼地崇拜你呀！”
“姐夫，我已經長大，想出去做事。”與斛律金結拜為兄弟後高歡請求。
尉景稍稍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高歡是一個有誌氣的孩子，這他早已看出。他沉吟了片刻，歎了口氣，說：“隻是正逢亂世，有什麼事可做呢？”
“生逢亂世，從軍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從軍？”尉景一驚。
“是，隻有從軍，才能為朝廷效更大的力，從而獲取功名。”
尉景從座位上站起，在屋內踱起了步。一邊坐著的尉夫人隻是一直保留著吃驚的表情，望著一大一小。
“動亂臨頭，百姓任人宰割，難避災禍，從軍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你要有吃苦的準備呀！”
“我不會怕吃苦。”
“歡弟，姐實在舍不得你！”尉夫人說，她含在眼中的淚終於湧了出來。
高歡跪在尉夫人麵前，說：“姐，我已經長大，就是報答你養育之恩，也該出去闖蕩了。”
尉景帶高歡見段將軍。
“獄掾到來可是稀客呀。你這家夥倒是精通於獨善其身呀。”
“哪裏，哪裏。”
“這位晚生是……？”
“是小吏的內弟。小吏這次正是想把他托付給段將軍。”
“高歡願在段將軍麾下效力。”
段將軍開始認真打量高歡。瘦高個兒，白皙的麵龐。
“段將軍，小吏汗顏保舉，內弟雖不能說才智過人，但也絕非庸碌之輩。”
段將軍點了點頭，說：“暫且做一個士兵，容我些時間再做安排。”
“多謝段將軍。”尉景連忙作揖。
“高歡一定努力做事。”高歡畢恭畢敬地說。
斛律金又騎來了一匹白馬。兩匹白馬在草原急馳，斛律金在前，身著戎裝的高歡在後備力追趕。斛律金漸漸慢了下來，與高歡並馬而行。高歡一臉悵惘的神情。
“斛律金大哥，以後小弟不能常來見你了。”
“你我是堂堂男子漢，又生逢亂世，怎麼能永遠這樣度時光！我也在有所作為。我在想，在部落內組建個騎兵隊。災難臨頭的時候，也好保衛家園。”
一封求援信到了段將軍手中。
“這個杜洛周，倒專能找硬骨頭啃！命令所有將士立即出發！”他下令。
杜洛周率叛軍包圍了楊大將軍的部隊，氣焰囂張。楊大將軍派人出城迎敵連連敗北，隻好堅閉城門死守。
段將軍率一千騎兵兩千步兵晝夜兼程，當天中午出發，第二天清晨出現在叛軍的背後。
“將軍，士兵一路疲勞，是否先安營紮寨？”
“不，立即進攻，打他個措手不及！”馬上的段將軍回答得斬釘截鐵。他抽出腰刀，也不作部署，將刀一揮，喊道：“各位將士，隨我出擊！”一馬當先，段將軍衝向前去。將士們精神一振，奮力衝向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