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走,孩兒會牽掛你的。”
“孩兒,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若再說,我就自己結束我的生命,以絕牽掛!”
斛律金跪下了,伏在母親的肩哽咽地說:“娘,孩兒就拋下你了。”他起身走出氈帳。
老人一直微閉著雙眼。
“隊長,出發嗎?”部將問。
“從今往後,別叫我隊長,叫我將軍!”斛律金要對得起隨他而去的鮮卑兄弟,因此,他不願意人們看輕了他。
“好。我們出發嗎?”
“出發。”斛律金眯縫著雙眼,率領隊伍緩慢地行進。
兩匹快馬從後麵追上前來。“斛律金將軍嗎?”一人問。
沒有人答話。斛律金站住,調轉馬頭,等候二人到近前。整個隊伍也就停下了。兩匹快馬飛馳到斛律金麵前,一勒馬韁,馬在嘶鳴中停下。“我想你就是斛律金小將軍了?”一人問。
“不,斛律金將軍!”斛律金說。
“在下言語中失誤請小將軍多加包涵。”
“請將軍包涵!”斛律金糾正。
來人哈哈大笑,拇指一翹,說:“將軍真是雖敗而威不減!在下乃破六韓拔陵真王的屬下,我叫斛律野穀祿。”
斛律金笑了,說:“這倒是一個聽起來很親切的名字。”
“匈奴和鮮卑,本來同祖。所以在下對自己的使命信心很強。”
“什麼使命?”
“說服將軍投奔破六韓拔陵真王。”
“什麼條件?”
“將軍要什麼條件?真王說,我可以代表他在這作主,隻要達到目的!”
“好。我的條件就是,擊殺杜洛周!”
斛律野穀祿略一沉思,說:“我代表真王答應這個條件。真王欲在北方稱雄,杜洛周也是同樣的野心,當然就是真王的障礙!是障礙,就要除!”
斛律金精神一振,大聲命令:“調轉馬頭,向沃野鎮進發!”
“和斛律金將軍打交道,真是快事,快事啊!”斛律野穀祿興奮地說。
天已經黑下來時候,隊伍開到了沃野鎮城外。城內出現騷動。城門緊閉。
“我是斛律野穀祿,我帶來了斛律金將軍的人馬。”斛律野穀祿朝城樓上喊。
“請稍加等候,真王吩咐,斛律金將軍要是來,他親自出城迎接。”城樓上一位將領喊道。
斛律野穀祿對斛律金說:“這是真王的大將孔雀。”
城門忽然洞開,一片輝煌。許多衛兵簇擁著一位老者出了城門,每一位衛兵的手中都舉著一個火把。他們都乘著馬。這老者有些駝背,身材稍顯瘦小,但卻仍然給人以強悍的印象。皺紋很淺但卻密密地排布。兩隻小眼睛黑亮黑亮的,不時閃射出尖銳的目光。來到近前,他指了指斛律金說:“這位便是斛律金將軍嗎?”
“在下正是。”
“我操你祖母的!你的到來真叫老夫喜出望外。”老者興奮地說。
斛律金聽著老者嘴中的髒話心裏頗不得勁,心中暗罵:“我操你祖母!”但他還是下馬單膝跪下,雙手合拳道:“在下斛律金叩見真王!”
斛律野穀祿在斛律金的耳邊說:“真王一高興,就總說‘我操你祖母’,這是他的口頭語。”
斛律金心中又暗罵斛律野穀祿:“我操你祖母!”
破六韓拔陵拉著斛律金的手說:“隨我進城,老夫要為你接風!”
這時斛律金注意到,孔雀大將沒有在破六韓拔陵的身邊。他仰首向城樓上望去,孔雀大將正威風凜凜地注視著下邊的一切。
燈燭輝煌的王府,破六韓拔陵吩咐一位姑娘:“嬌嬌,為大家唱首歌。”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那姑娘木無表情地唱,但她的心分明在哭。
“這是前鎮主將的女兒。她的一家人都被我們收拾了。”斛律野穀祿小聲對斛律金說。
“我操你祖母!”破六韓拔陵咒罵那姑娘。“這雖然是我們匈奴人的歌,可這個時候唱它真是太不合時宜!嬌嬌,唱首歡快的!”
“真王,小女不會唱什麼歌!”
“我操你祖母!讓你唱歡快的你倒不會了!把衣服脫了,給我們跳舞助興!”
“小女不會跳舞。”
“扭屁股不會嗎?給我扭!”
姑娘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了地上。最後,僅剩下了一件內褲。姑娘扭動著腰肢。
“嬌嬌,一不做二不休,幹嗎不徹底一點呢?”斛律野穀祿喊。
“嬌嬌,聽話!”破六韓拔陵說。
嬌嬌脫下了內褲,一絲不掛了。一陣騷動。靜。所有的目光都盯住了嬌嬌的胴體,盯向少女的隱秘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