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這就是秦國友於大齊嗎?這就是結果嗎?我大齊可是友於秦國的,這就是結果嗎?你受了多少秦人的財物?你以為寡人懵然不知嗎?相國,誤國!”齊王咆哮。
阿黃的喉嚨咕嚕嚕,隨著主人一同憤怒。
“也許,是陳兵西境而招致啊!”後勝說。他心裏頭可不服氣呢:你不是睡著秦王送來的女人嗎?末日臨頭你也不能把錯處都推給俺們啊!
齊王冷笑出了聲:“末日之際,寡人也要先除內奸!來人啊,把後勝拿下,推出斬首!把他的腦袋懸掛出去,讓每一個齊人都知道,相國誤國!其家,抄斬!抄斬滿門!”
被拉出去的後勝大叫:“秦王與我友善,殺我秦王饒不了你啊!”
齊王大笑,為自己最後關頭的覺醒大笑。
聽了後勝的呼喊,有的臣子也忍不住現出笑來。
城外,王賁對蒙恬說:“公子在此,蒙將軍不可輕離。賁可入城將齊王哄出來。此城,不必強攻。兵勝於朝廷,是最高境界。勝於城外,也不賴嘛。回頭見!”王賁便拍馬而去。
遠遠的,見王賁和守城將軍一番講說,還真就被放進了城去。
王賁站到了齊王麵前。笑吟吟的王賁站到了齊王的麵前。
“秦人欲何為?”齊王忿忿然說。
“秦王友於齊王,可是齊王有過錯於秦王啊!”王賁笑吟吟地說。
“寡人何過之有?”
“趙,秦之仇敵。齊王收留了多少趙人啊?楚,秦之仇敵,齊王收留了多少楚人啊?燕、代,秦之仇敵,齊王收留了多少他們的人啊?多少人還被齊王奉為賓客!秦不誣齊王吧?而且,齊陳兵於邊境,顯然是要與大秦為敵!秦王怎麼可以安然而處呢?你說,秦王怎麼能夠安然而處呢?你們說,秦王怎麼能夠安然而處呢?”王賁環視著群臣。
群臣躲避著王賁的目光。他們知道,得罪了這個人那就是個死。
齊王看群臣的那個樣子,為自己悲哀,深深地悲哀。“那麼秦王究竟要將寡人如何?”齊王幹澀地說。
“如果齊王向秦王認個錯,秦王可以給予五百裏的土地,仍可繼續為王。這可是從沒有的事情啊!也是念著齊王的先前啊。管怎麼的,齊王曾經友於秦啊!”
齊王低頭不語。
臣子中可有人在想:哄騙楚懷王的伎倆。
“齊王思量吧。如果撕殺起來,就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了。恐怕性命都是個問題了。”王賁的笑變成了冷笑。
“寡人為齊王,當然不願意齊人因為寡人的緣故遭受屠戮。寡人若依允,該如何?”齊王好像還有了些許的豪氣。
“傳令齊軍降秦!隨我出城拜見公子扶蘇!當然,群臣跟隨,以免他們生出什麼事端來,危及大王的性命!”
齊王來到城門的時候,城門司馬魯直當道而立,齊王的車停了下來。城門司馬的目光錐子一樣地射向齊王,齊王低下了頭。
“魯直,打開城門!”有齊臣喊。
“大王,魯直位卑,看不住這城門啊,今,謝罪啦!”說罷拔劍自刎。
城頭的秦軍震駭,齊群臣震駭,齊王熱淚奔流。
“此為忠士,當厚葬。”王賁歎了口氣,說。
秦王麵對了那幅宮闕圖,當即就沉醉了,不住口地說:“好,好,好。”
李斯望了眼將作少府梅少雲,那意思是:怎麼樣?
梅少雲可在心裏嘀咕:這分明是畫呀,哪能真的這麼幹?
秦王歎了口氣,說:“隻是,如此的宮闕究竟得多少年才能修建完啊。”
李斯趕緊上前說:“天下初定,當更施嚴刑峻法,會有很多刑徒的。”
“當先築長城,絕匈奴之患。次馳道,便寡人出巡。而後才是修建這宮闕。寡人不急,寡人的日子長著呢!但是,終有一天,寡人會擁有如此宏壯的宮闕!”秦王說。
魏僚帶著信使匆匆而來。
“王賁將軍和蒙恬將軍兵合一處,故王賁將軍說不再奏報此消息。”信使說。
秦王閱奏本,呆住了,半晌才說:“泱泱大國,怎麼說滅了就滅了呢?而且沒廢一兵一卒!”